民间故事:稳婆半夜接生,老牛咬住她裤脚:别去,来请你的不是人

发布时间:2025-04-03 01:46  浏览量:48

"哐哐哐!"

三更天的梆子刚敲过,王稳婆正窝在炕上裹脚布,木门让砸得震天响。她趿拉着布鞋蹿到院里,迎面扑来股子腥膻气。月光底下站着头老青牛,铜铃铛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嘴里叼着她昨儿新浆的裤脚子。

"作死啊!"王稳婆抄起笤帚疙瘩作势要打,那牛突然"哞——"地长嚎,震得房梁上灰簌簌直掉。她举着的笤帚僵在半空,后脖颈子汗毛倒竖——这打从她救过牛犊子就不对劲,见天儿拿脑袋往她怀里拱。

"王奶奶!王奶奶救命啊!"门外传来年轻媳妇的哭嚎,混着风雨声往耳朵里灌。王稳婆刚要迈步,老牛突然咬住她裤脚往后拽,尖利的牛角划拉出土腥味。"别去!请您的……不是人!"

雨点子砸得人脸生疼。小媳妇举的油纸灯笼忽明忽暗,照出张煞白的脸。王稳婆眯着眼瞅她肚腹,七月身子愣是看不出怀相,活像揣着个西瓜。

"往西走三里地,槐树底下那家?"

"是……是张员外府上。"小媳妇突然打个摆子,灯笼"啪嗒"掉泥水里。王稳婆心头咯噔一声,张员外年前续的弦,听说新媳妇过门就病怏怏的。

老牛在身后哞得撕心裂肺,王稳婆脚脖子直转筋。走到槐树底下,她忽然驻足——树皮上密密麻麻刻的全是小娃娃,有的咧嘴笑,有的伸手抓,在雨夜里泛着青光。

"娘!"小媳妇突然掐住她胳膊,"孩子……孩子要出来了!"

血。

满手黏腻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淌。王稳婆咬破舌尖强打精神,银针扎进产妇虎口穴。不对,这血太凉了,像井里捞出来的。她颤巍巍摸向产妇肚腹,触到团硬邦邦的……是骨头!

"哎呦喂!"王稳婆踉跄着往后跌,后脑勺磕在槐树疙瘩上。灯笼不知怎的又亮了,惨白的光里,产妇肚皮突然裂开蜘蛛网似的纹路,里头传来指甲抓挠声。

"快……快拿符水……"王稳婆哆嗦着掏符纸,这是端午晒的艾草灰调的,专克邪祟。小媳妇突然咯咯怪笑,露出满口绿牙:"您当我是来求子的?我是来讨债的!"

"当啷!"银针包掉水坑里。王稳婆想起三十年前那夜,也是这样的雨,也是这样青白的手。她摸出缝在裤腰里的铜镜,照向产妇喉咙——没有影儿!

"张员外欠我的命,你拿什么还?"女鬼的指甲暴长三寸,直戳王稳婆面门。老牛不知何时冲进来,牛角挑飞了灯笼,黑暗中响起婴儿啼哭,却闷得像被棉絮堵着嘴。

王稳婆反手把铜镜塞进女鬼嘴里,腥臭的黑血喷了她满脸。她摸黑拽住牛尾巴,死命往槐树底下拖。树皮上的刻痕突然活过来,小娃娃们手脚并用往上爬,尖利的童音扎得人耳膜生疼。

"莫怕……莫怕……"王稳婆念叨着从怀里掏红布包,里头是剪了一辈子的脐带血。她含了口血沫子喷在牛屁股上:"老青牛,当年你娘难产,是我拿命换来的你……"

牛突然人立而起,前蹄砸向女鬼天灵盖。王稳婆趁机摸向产妇肚腹,冰凉的胎体让她手一缩——这哪是婴儿,分明是团裹着人皮的骷髅!

"着!"她摸出最后半截雷击木,这是从雷劈的枣树上抠的。木头戳进骷髅眼窝的刹那,整棵树突然炸开绿火,烧得雨丝滋滋作响。女鬼的惨叫混着婴儿哭,在暴雨里织成张密网。

王稳婆瘫坐在泥水里,老牛用舌头舔她脸上的血。晨光微露时,她看见树根底下躺着个襁褓,里头是个眉眼清秀的男婴,手腕系着褪色的红绳。

"造孽啊……"她解开衣襟想喂奶,男婴突然咧开嘴,露出满嘴细密的锯齿。王稳婆后脑勺嗡的一声,三十年前那个青紫的婴孩突然重叠在眼前——那孩子后来也长了这样的牙。

"姥姥的!"王稳婆抄起炕头的火钳子,手抖得跟筛糠似的。那男婴突然冲她笑,嘴角咧到耳根子,露出粉红的牙床——方才的锯齿竟消得无影无踪。

窗棂外头传来老牛哞叫,混着晨鸡打鸣。王稳婆拿银针戳破指尖,血珠子滴在男婴眉心。说来也怪,那孩子立马闭了眼,眉眼舒展得跟年画娃娃似的。

"这是造化弄人呐……"她翻出压箱底的蓝布襁褓,里头裹着的银锁当啷响。这是当年从雷劈的槐树下捡的,锁面刻着"百无禁忌"。王稳婆咬咬牙,把锁挂在了男婴脖子上。

晌午时分,张员外府上闹开了锅。王稳婆挎着柳条筐,筐里躺着安静睡熟的婴孩。老牛亦步亦趋跟着,铜铃铛闷声不响。门房瞧见牛,脸刷地白了:"这怎的跟进来了?"

正厅里,张员外瘫在太师椅上,新纳的七姨太挺着肚子昏在榻上。王稳婆瞥见那肚子尖得邪乎,活像揣着个锥子。她刚要开口,男婴突然在筐里咯咯直笑,笑得七姨太猛地抽搐起来。

"快请法师!"张员外砸碎了茶盏。王稳婆冷笑一声:"法师?您做的孽,菩萨都救不得!"她抖开蓝布襁褓,银锁映得满屋生寒。七姨太突然直挺挺坐起,喉咙里发出老妇的嘶吼:"还我孙儿命来!"

"当年你强占李家宅院,逼得李老太太悬梁自尽。"王稳婆攥着银锁逼近,"她临死前咒你张家断子绝孙,如今应验了不是?"七姨太的肚皮突然裂开,钻出只浑身青紫的狸猫,尖嘴利爪直扑张员外面门。

老牛哞地撞翻供桌,香炉里的灰烬撒了满屋。王稳婆趁机把男婴塞进张员外怀里:"这是你造的孽,自己个儿受着吧!"男婴突然张嘴咬住张员外手腕,疼得他满地打滚。

"姥姥的!这牙口……"王稳婆抄起炕帚要拍,老牛突然叼住她衣袖往门外拽。等再回头,厅里哪还有张员外的影子?只余那狸猫蹲在房梁上,绿眼睛幽幽发亮。

"王奶奶救命!"村东头刘寡妇的哭嚎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王稳婆甩着酸痛的老腿往村东奔,老牛驮着柳条筐紧跟着。筐里的男婴不知怎的,竟长出满口糯米牙,见着刘寡妇的肚腹就咯咯直笑。

"这……这怎的又跟来了?"王稳婆刚要掐诀,男婴突然冲她作揖,脖颈的银锁叮当作响。刘寡妇疼得满炕打滚,王稳婆一摸胎位——斜的!这得是神仙手段才能保得母子平安。

"老青牛!"王稳婆突然有了主意。她让刘寡妇嚼碎艾草叶子含在舌下,自己个儿翻出压箱底的七彩绳。老牛似乎通晓人意,拿角抵住刘寡妇腰眼,王稳婆趁机把绳系在婴孩脚腕。

"出来了!出来了!"血糊糊的婴孩落地不哭,反拿乌溜溜的眼睛瞅人。王稳婆刚要松口气,男婴突然冲老牛伸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爹"。老牛竟拿舌头舔孩子脸蛋,温柔得跟老母鸡孵蛋似的。

"敢情……敢情这是牛崽子转世?"王稳婆一拍大腿,想起三十年前救的那窝牛犊。那年发大水,她拿命护着母牛生崽,最后只活了一个。那母牛临死前拿角抵她肚子,倒像谢恩似的。

刘寡妇突然指着男婴惊呼:"他……他后脖颈有块青斑!"王稳婆凑近一瞅,可不是,活脱脱老牛屁股上的梅花印。老牛拿脑袋直往孩子怀里拱,铜铃铛晃得跟唱戏似的。

"得嘞!"王稳婆把银锁往男婴脖子上一套,"打今儿起,你就是我王家的人了。"老牛哞地长嚎,震得屋檐土簌簌直掉。等再抬头,那竟跪在了王稳婆跟前,眼里汪着两泡泪。

"姥姥的……这世道,连都懂得报恩呐。"王稳婆抹着泪给牛添草料,筐里的男婴突然开口喊"娘",清亮得跟百灵鸟似的。她手一抖,草叉子戳进牛槽里,惊得老牛蹦起三尺高。

半夜里,王稳婆让尿憋醒。月光底下,男婴正拿手指头戳老牛眼睛,牛不但不恼,反拿舌头卷孩子手指头。王稳婆刚要喝止,男婴突然转头冲她笑,嘴角两颗小虎牙闪着银光。

"这……这牙口……"她想起张员外手腕上的血窟窿,后脊梁骨直冒冷汗。老牛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往西比划。王稳婆顺着方向望去,村口大槐树下,七姨太的尸首挂得笔直,肚腹让野狗掏了个干净。

"造孽哟……"王稳婆刚要念往生咒,男婴突然拽她衣袖往西指。老牛哞地撞开柴门,驮着两人直往槐树底下奔。等近前才瞅见,树洞里躺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脖子上套着跟男婴一模一样的银锁。

"敢情……敢情是双胞胎?"王稳婆拿银针戳小鬼鼻尖,那鬼竟冲她吐舌头。老牛突然拿角挑飞了小鬼,男婴在筐里急得直蹦高。王稳婆抄起柳条筐往树上一扣,小鬼让银锁镇得现了原形——竟是个不足月的死胎!

"好家伙!"王稳婆这才明白,当年李老太太悬梁时,肚里怀着双胞胎。一个让她救下来转世成牛犊,另一个却成了索命鬼。张员外作孽太多,愣是把女鬼招进了府。

老牛拿蹄子刨开新土,王稳婆含着泪把死胎埋了。男婴突然冲她磕头,银锁当啷响。等再抬头,老牛不见了,只余牛角挂在槐树上,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竟是当年李老太太的血书,写着"但求超生"四个大字。

"罢罢罢……"王稳婆把血书塞进男婴襁褓,"打今儿起,你就叫李长生。"晨光微露时,孩子后脖颈的青斑突然淡了,活像老牛舔过的梅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