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张扣扣向王家复仇，唯独不杀王自新妻子：她有不能死的理由

先别着急下定论，我们身边其实经常会遇到一种两难问题：假如有谁亲眼看见自己的妈妈被害，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咽不下那口气，愣是用一生去等机会、做准备，终于有朝一日把那个仇家的全家老小都报复了。那这人到底是走投无路才如此，还是罪不容恕？应该判他死刑，还是给他留条活路？

这个听起来像旧社会复仇故事的案子，就真真实实发生在几年前。有人说他可怜，有孝心；还有人骂他凶残，说你给妈妈出气，也不能伤及无辜。可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他为什么反而放过了仇人的老婆？说实话，这事比表面复杂。

1983年，张扣扣出生在陕西汉中的一个小地方。那时候他们家并不富裕，可和市面上大多数农家没两样，家里能吃饱穿暖，一家三口挤在小院里过的也算和气。张扣扣其实是个挺懂事的孩子。说到底，他可能最放不下的，就是院子与院子之间那点破事，左右隔壁经常拌嘴，拉家常更像是斗嘴。

隔壁家头疼的是王忠凯家。不是因为家里人多，也不是光因为他们日子过得好，关键就是仗着家里兄弟多，那点小霸道劲啊——村里人都头疼。原本张扣扣妈跟王家并没多大梁子，可架不住王家兄弟常在人前挑衅，逗贫、说怪话，照单全收。

1994年冬天，张扣扣妈正新买了一条棉裤，想着快过年了自己也得拾掇拾掇。这天回来，偏巧碰见王家老二，拐嘴一句话就把张扣扣妈点着了。两人当街争吵，从唾骂到推搡，什么“有本事你试试”都喊出来，闹得街坊都出了门看热闹。吵着吵着，年轻气盛的王家兄弟揪准空挡上去就是一拳。张扣扣妈不服气，回手一巴掌——偏巧打在王家老子面上。话说到这一步，气就压不住了，结果双方拉扯，周围几个村民喊停、也没人真敢拦架。最后王家兄弟竟然捡起地上的砖头，冲着张扣扣妈就是一下——这一砖头，没救了。

张扣扣后来常说，那一天他能闻到雪地里血腥味，冷到骨头，心里也凉了。放学刚进村，就看见自家院口围着邻居，母亲被人搀扶着，血一滴滴落在老棉裤上。等救护车来了人已经快不行了。那事之后，整个小村庄都变得沉默。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明白，以后没人敢当众跟王家干仗。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受了委屈，一辈子怀恨在心。张扣扣十四岁那年，读书也断了念头。说是要去城市里闯，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天天窝在自家老屋，会一个人捏着那块沾血的棉布，发呆很久。他决定去参军。村里人当时还挺羡慕，说部队能锻炼人。可张扣扣想的，从来不是将来有多出息，而是如何让自己变得硬气，真有一天能把这口恶气讨回来。

后来张扣扣在部队干了几年。退役那年，他并没有按部队同伴一样直接回家。反倒是去了兰州、成都、宝鸡各式工地，干些脏活累活，也没存下几个钱。有人说他不会攒钱，其实他谁也不信，觉得是命苦。这些年，他跟父亲相依为命，家里清冷的灶火根本比不上王家热热闹闹的场面。每逢过年，他家的门板上，只有落灰的春联贴着褪色的福字，对面王家却人声鼎沸，狗都跟着叫得欢。

转眼到2018年，过年气氛和往年一样，别人家团团圆圆，张扣扣家却落得父子两人。那天路上碰见了高中同学，别人问他：“你还没成家啊？”他脸上笑，心里苦涩得很。但他说的话在酒桌上都没人信：“家穷命苦，怪谁？”但他清楚，自己老早就把所有苦都算在了还没凉透的那口冤气上。

有些恨是细水长流。张扣扣心里头翻来覆去想着一件事：要不是王家人，自己怎么会过成这样？仇不能不报。他也没冲动，那年腊月二十八，他特意去镇上买了假发帽子、军用刀，专挑热闹的日子盯王家人行动。他不是没磨过刀，也不是不怕。可这世道谁理解他这一腔火？他甚至备了逃跑工具，自以为算计得天衣无缝。

王家照例去祖坟烧纸，院子里大人小孩都在忙。村里人远远看着，说王家今年有出息，几个娃都挣了钱，光汽摩托车都摆了半排。嘁哩喳喳，人比往年还多。张扣扣却躲在胡同口，咬牙，死死盯着。他说他出手那一瞬间，脑袋里一点杂念都没有。

等到王家兄弟刚回村口，张扣扣就像一只扑野兔的狼，冷不丁冲上去，打得他们反应不及。现场那么多人，没人敢近前，谁都怕刀。接着张扣扣又杀回王家，妇女小孩都吓得跪地求饶。那一刻，张扣扣说他只看得见仇人，什么邻里的哭声、跪地的孩子，他全当没听见。

可该提一句，他这一通杀，却留了王家的老太太一命——有人说女人帮着掩饰，他倒一句辩解都没多说。其实，据村里人背地谈，他只记得自家妈做人厚道，不想连累“无辜”。婆子一边抖一边哭，连旁观者都跟着鼻子发酸。

行凶后的张扣扣没有立刻逃跑，他跑了一圈，回去点了一把火，把王家停在门口的车全点了。火光照亮院子，连邻居们都围在远处观望。有年轻人悄声说：到底是孝子，不过这法子太狠了。可大家心里明白，这下王家真是彻底完了。

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村子里的风向变了。有人私下说王家咎由自取，要是二十年前就懂得收敛，也不至于今天这样；还有人替张扣扣叫屈，说他顶天立地，是儿子中的好样的。可也有人疑惑，怎么偏偏没敢动王家老人的指甲？是不是还留点余地？聊天时每人各抒己见，一下让人心头发麻。

很快警察找上门，张扣扣看着大火余烬终于转身自首。有人说，他走进派出所那天，神情惨淡得不像个凶犯，倒像刚送完母亲最后一程的孩子。整个村子的风气都紧张起来。那阵子网上也吵作一团，舆论几乎是一边倒，都站在了“孝子复仇”的一方。

到了法院上，法官问他为什么手下留情。张扣扣难得露出点神色——他说：“她没有害过我妈。”但这句话能不能抵消他手上的血？能不能成为法律上的减刑理由？法庭里一度很沉默，这种场面，谁见了都难过。

其实，仔细一想，张扣扣骨灰最后没人收，这事不止一次发生——有的案犯父母最后也不愿再和孩子有任何牵连。但张扣扣父亲的冷漠，背后是多少年愤怒、疲惫的凝结？一桩桩惨剧，背后都是家破人亡，大仇得报，也不过是两家人的无尽苦难重头再来。

人生啊，不是说只要有理由，杀人就能心安理得。毕竟以命抵命的悲剧，留给世界的，永远只有更深的仇和更重的叹息。像这样的人和这样一出出故事，难道我们只能用“成王败寇”或者“血债血偿”来解释吗？谁又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