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新娘亮右派千金底牌,我提裤逃婚却被民兵证和梅花戒拽回
发布时间:2025-06-24 15:49 浏览量:53
后窗漏进来的月光,把窗纸上的红喜字浸得发白,像被水洇过的旧年画。炕桌上的红烛还在跳,火苗子舔着喜字边缘,映得搪瓷缸里的红糖水晃出细碎的光。我攥着缸沿,手心的汗把粗瓷都洇湿了——王淑芬坐得端端正正,蓝布衫领口还沾着金粉,是刚才接喜糖时蹭上的。
“建国,有些事得跟你说清楚。”她的手指勾着炕沿铁盒的铜锁,指甲盖儿都泛白了,“处对象这半年,我瞒了你些……”
院里突然爆起一串笑,是东屋二婶子划拳赢了。我喉咙发紧,把红糖水往嘴里灌,甜得发齁。今儿可是新婚夜啊,红盖头还在她头上搭着,咋就说起“瞒”字了?
“咔嗒”一声,铁盒开了。最上面压着个红皮本子,封皮磨得起毛,“民兵排长”四个字像被砂纸蹭过。我脑子嗡的一下——她跟我说在公社给妇女主任打下手,敢情是扛枪的主儿?上个月车间老张头还说“民兵连打靶,咱厂女工没那胆”,合着人家王淑芬早揣着红本本呢!
“这不算啥。”她又抽出张泛黄的纸,“我爹的平反书。”
“右派”俩字儿刺得我眼睛疼。去年冬天在菜市场见她爹,背驼得像张弓,卖大葱时见人就哈腰赔笑,谁能想到三十年前是省报的笔杆子?
她又摸出个布包,抖开是枚铜戒指,刻着朵梅花,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我爹平反那年,从牛棚翻出的。48年有个姓周的女同志躲咱家灶房,走时塞给他的。她说要是有人拿同样的戒指来问,就让我爹把事说清楚……”
我后脊梁直冒凉气。棉裤腰没系紧,冷风顺着裤管往上钻。前儿我娘还夸“王家闺女老实”,合着她家跟“右派”“老革命”搅一块儿了?
“你这是要牵连我?”我腾地站起来,棉鞋在地上蹭出刺啦刺啦的响。王淑芬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吓人:“我就想成了家不瞒你……”
门帘“唰”地被我掀开,冷风卷着院里的划拳声灌进来,吹得炕桌上的喜字直晃。二舅的大嗓门还在喊“再喝三杯”,可我比那年冬天掉进冰窟窿捞零件还冷——棉裤腰还松着,我提着裤腰带往厂子里跑。
锅炉房的灯还亮着。老周头蹲在煤堆边抽烟,见我跟个逃兵似的,把烟锅子在鞋帮上磕了磕:“大新郎官不在新房呆着,跑这儿受冻?”
我蹲在煤堆旁,手往凉丝丝的煤渣里插。“叔,要你刚娶媳妇,她突然说家里藏着老革命信物,跟右派平反搅一块儿,你咋办?”
老周头吧嗒两口烟:“我当多大事儿。你王婶子刚嫁我那会儿,箱底还压着前未婚夫的照片呢——后来才知道,那小子抗美援朝没回来。”他拍我肩膀,“年轻人最怕蒙在鼓里。可你俩处对象时,她对你咋样?”
我想起上个月下大雪,我上夜班摔了腿,王淑芬裹着磨破袖口的旧棉大衣,在厂门口等了俩钟头。见我出来,她哈着白气从怀里掏烤红薯,还裹着层旧报纸,焐得我手心发烫。还有前儿她给我娘织的毛裤,针脚密得能数清,我娘摸着直抹泪:“这闺女,比亲闺女还细发。”
“她是实心实意跟我过的。”我小声说。
老周头乐了:“那你跑啥?难不成怕那破戒指吃了你?”
我突然想起洞房里的王淑芬。平时说话细声细气的人,刚才说那些事时,眼睛亮得像厂子里的电焊机——许是怕我嫌她,才瞒了半年?
摸黑回家时,院儿里的灯都灭了。东屋传来二婶子的呼噜声,西屋窗户透着点儿光。推开门,王淑芬还坐在炕边,红盖头掉在脚边,铁盒子敞着,那枚梅花戒在灯底下泛着暖黄的光。
“我……刚才吓着了。”我搓搓手,手心还沾着煤渣,“你说的那些,我慢慢听。”
她抬头,眼睛肿得像桃子:“我怕你嫌我家底子脏。我爹平反了,可街坊还是绕着走;我当民兵排长,人家背后说‘寡妇的闺女充好汉’……”
我坐她旁边,碰了碰她的手——凉的。“淑芬,我娘当年在食堂蒸馒头,有人说她偷面,我跟人打了两架。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别人说出来的。”
她突然扑进我怀里,眼泪把我棉袄前襟洇透了:“那戒指,我爹说可能跟周同志后人有关。可我……我就想跟你好好过,给咱爹咱娘养老,生俩娃……”
后半夜,我们蜷在被窝里。她把铁盒子里的东西一样样翻给我看:平反书折了三道痕,戒指数不清的划痕,还有她娘临终塞给她的银镯子。月光爬上窗棂时,我摸着她手腕上的银镯子,突然觉得那枚梅花戒也没那么吓人了——毕竟,眼前这人,才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
第二天早上,我端着热粥进屋,王淑芬正把铁盒子往炕柜最里头塞。见我进来,她抹了把脸笑:“昨儿夜里想通了,这些东西该交的交,该留的留。日子嘛,总得过下去。”
我坐在炕沿喝着粥,看她踮脚把歪了的红喜字重新贴正。窗外麻雀叽叽喳喳,新挂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头青蓝的天。
要是你,洞房夜突然知道对方藏着这样的秘密,是跑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