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岁时撞见俏姑娘裤子开线,跟她互换裤子惹麻烦,她一怒嫁给我
发布时间:2024-08-20 22:08 浏览量:25
雨后的燥热傍晚,癞蛤蟆遇到了野菊花。庄稼在晚霞映衬下,互相碰撞摩擦,似恋人在低语呢喃着情话,微风摇曳中,野菊花根本看不到匍匐在地的癞蛤蟆。
树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仿佛在嘲笑,癞蛤蟆竟也敢觊觎野菊花。
癞蛤蟆不反驳,悄悄把野菊花搬回家,决定用余生去呵护滋养她。
刚进六月,大早上就热得人百爪挠心。
娘面带微笑坐在门槛上,正用草绳把韭菜分捆绑住,爹耳朵上别着一根烟,两手不停在一边整理,还时不时瞪我一眼。
我蹲在窗户根下,家里黄狗面带谄媚,摇着尾巴转来转去。
我心里烦,伸手拔拉它脑袋,黄狗不走,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下巴放到了我脚上,两只眼睛还向上看我脸色。
一边的扁嘴儿似乎厌恶黄狗这副讨好的样子,悄悄绕到后面,伸嘴嗛了黄狗尾巴一下,黄狗惊怒而起,绕着院子开始追扁嘴儿。
俺家自留地里的韭菜长势不错,但我心情一点也不好。
爹生气的原因也在此,韭菜铲一茬会很多,这东西不能放,铲下来就得赶紧卖掉,要不然就会烂。
所以,爹的意思是,我跟他都要出去卖韭菜。
我不想去,主要是脸皮薄,还得吆喝,还得给人过秤分韭菜,拿不出来这个脸。
爹趁整理的间隙,把耳朵上别的烟拿下来点着,板起脸刚要教训我,看娘皱眉扇脸前的烟,赶紧夹着烟到了我边上,同样也蹲下,开始对我进行攻心。
“让你去卖韭菜咋了?咱不偷不抢,自己种的东西拿去卖,你还觉得丢人?”
我不言语,他又苦口婆心。
“都订过婚的人了,爹娘不能跟你一辈子吧?你早晚得自己生活,到那个时候,家里韭菜多了,你都让它烂掉?”
我摇头说:“我不种韭菜。”
爹被我的话噎了个白瞪眼,娘噗嗤笑了。
“俺孩儿听话,卖得钱多钱少,至少不会烂在家,娘知道你觉得张不开嘴去吆喝,你别吆喝,有人买就卖,没人买就算。”
娘边说,示意爹把韭菜装篓子里,我用家里的自行车带着个篓子,爹则用架子车推两篓子。
我不想反驳妇,不情不愿站起来,推着自行车出门。
娘在后面不停嘱咐:“别去庆丽家村,卖不动也没事,热了就回来。”
庆丽是我对象,姓杨,订婚半年了,按照爹的意思,进冬天后,找人看个好,选个日子把婚结了,要不怕人家变卦。
并不是我有毛病,导致爹没信心,主要是我皮肤黑,从小被人取了个黑蛤蟆的外号。
人生第一次相亲,人家庆丽家说愿意,俺爹赶紧就同意并且让我订了婚,生怕他儿子打光棍。
推着自行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附近村,我怕碰上熟人,就往远了走。
在家时不愿意出来,并不是我懒,实在是没有经验,脸皮薄。可既然出来了,断然没有不吆喝的道理,转了几个村,竟然全部卖完了。
这时候天也快晌午了,热得我全身都是汗,索性把褂子给脱了下来,边擦汗骑着自行车回家。
那时候野地里有不少废弃的窑,都是普通人家准备盖房时,自己找人帮忙烧砖给挖出来的。
烧完后,这些窑就废弃,下雨灌水,长出一些歪七扭八的树和杂草。
天热,路上没人,我停下自行车去废窑边小解,等完事后要走,冷不丁看到草窝子里好像蹲着个人。
打眼一瞧,还是个姑娘,热得满脸通红,头皮都贴在了脸上。
我心里一紧,以为人家在草窝子里解手,这种时候,说话不如不说,看见要假装没看见。
所以我低头急匆匆向自行车而去,准备赶紧离开。
“你……你别走。”
草窝子里的姑娘竟然喊我?我假装没听到,到了自行车边,刚跨上去,她又喊:“你别走啊,我喊你你没听见?”
我眼睛不敢向草窝子里看,眼睛盯着路。
“谁说话呢?你在哪里?有事?”
姑娘显得有些生气和委屈,话里都带着哭腔。
“我在草窝子里呢,你过来。”
过去?
难道她解手没带纸?
不过,我多聪明啊,这种事根本不能过去,要不然被人看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我没解手,你过来吧。”
姑娘显然也挺聪明,看出我在害怕什么,就给点明了。
我这才从自行车上下来,支好后走向草窝子,心里纳闷极了。
一个大姑娘,这么热的天,不解手,拱草窝子里干啥?喂蚊子呢?
从小在娘手里长大,她教我的是为人知礼,见到姑娘不能嬉笑妄语,当个男人要有出息,得有个男人样。
等我越走越近,看得也真切起来。
这不是三里五村有名的俏嫦娥吗?
人家名字当然不叫嫦娥,姑娘真实名字叫孟香菊,因为长得漂亮,被一些半大小子给取了个俏嫦娥的外号。
她说不是解手,可确实是蹲在草窝子里,我又不敢向前了。
“你蹲在里面干啥呢?你叫我干啥?”
看我一脸警惕,她面红耳赤,欲说还羞。
好半天我算是明白了过来,她遇到了一件对于女孩子来说很特别的尴尬事,裤子开线了,从后面开到前面。
咋回事呢?她从姥姥家回自己家。
到了这里,由于边上长着不少歪七扭八的树,还有些鸣条子,不知道咋就被一根鸣条子挂住了裤子。
她也不知道,向前一走,裤子从后到前,被开了裆。
一个大姑娘,天热又穿得少,裤子整个从中间被挂破,她还怎么走?
只能躲进了草窝子里,可躲进来怎么办?该怎么回家?
正在发愁,看到我停下自行车解手,她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开口喊我。
我听得傻了眼,这种事,我能怎么办?但要是像刚才那样转身就走,我又做不出来,孟香菊一个大姑娘,这等于是落了难,我不能一走了之。
“要不,我去你家,跟你娘说说,让她带条裤子来这里找人?”
听了我的话,她赶紧摇头:“太远了,再说了,俺爹得打死我。”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人家爹娘在家好好的,突然进家一个小伙子,张嘴说你闺女裤子破了,带条裤子去给她换吧。
她爹不得当场急眼?再说了,离她家也有点远,真要遇到个光棍闲汉,看她一个人蹲在草窝子里,出点事就完犊子子。
那怎么办呢?
我愁得团团转,她在草窝子里热得都快晕了,俏脸通红,眼里全是泪。
我突然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帮你把裤子给敹敹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看着我,然后一瞪眼。
“你……你流氓,我……我裤子这么破着,你怎么敹?再说了,这是野地里,你拿什么敹?”
我自然有办法敹,只不过她说得也对,我不能坐在身边帮人家敹裤子吧?一个大姑娘,一个小伙子,这成什么样子?
思来想去,我决定让她先穿上我的裤子,我把她裤子敹好,她再换过来,然后各自回家。
她半信半疑,因为我说的办法,需要她在草窝子里把裤子给脱掉,人家一个姑娘,心里有疑虑也正常。
我觉得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偷看,自己得光明磊落,当个男人得有出息。
到自行车边,把秤拿出来,又跑到路边,从麻棵子上扯下一些麻皮,我要用秤钩子和麻皮来帮她敹裤子。
她觉得这是胡闹,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进入一边的草窝子,把裤子脱下来后扔给她,然后就转过头去。
她在另一个草窝子里换好,把那条破得开了裆的裤子扔给了我。
虽然她穿上了我的裤子,可也不能出来,因为我在草窝子里还光着呢,只好背对着我蹲着,让我快点敹。
我哪里会敹裤子?不过平时看过俺娘干针线活,有样学样。
拿秤钩子尖把裤子两边的布扎出小眼,又把扯下来的麻皮小心穿过去,慢慢收紧,倒也真没了缝隙。
但我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这些麻皮不是麻绳,全是湿的,而且太细,走动时,有可能再次被扯开。
这要让她穿着走回去,能不能撑到家是个问题。
“你敹好了没有?”
她在一边草窝子里等得不耐烦,张嘴问我。
我刚要回答,突然看到不远处来了个人,急匆匆走着,还四处张望,眼看就到跟前。
我当下就慌了神,赶紧把孟香菊裤子穿在了身上,虽然不合身,至少不是光着。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先看到这边有辆自行车才过来,到边上,一眼看到了草窝子里的我和孟香菊。
我盼着他不要管闲事,赶紧走,但他却站在了原地,直勾勾盯着我。
“你们大天白日,拱草窝子里干啥呢?滚出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人真有意思,你管这闲事干啥?
当下,我两眼一瞪冲他喊:“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赶紧走你的路,要不然,我一秤钩子勾死你。”
他气得全身哆嗦时,我听到孟香菊带着哭腔喊:“爹,你咋来了?”
爹?
他是孟香菊的爹?
这下可糟糕了!
我还在不知所措,她爹指着她:“从草窝子里出来。”
她不敢不听,低头从草窝子里出来,他爹一眼看出裤子不属于她,额头上顿时就有了青筋。
“你也出来!”
我提着秤从草窝子里出来,光着上身,穿着孟香菊的裤子,裤裆里全是青色的麻皮,跟蛇一样歪歪扭扭。
“我……你……香菊啊……”
他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自己闺女跟个小伙子,在野地里钻草窝子,还互相换了裤子穿,任何一个当爹的都能气坏,他的反应并不过分。
“叔,你别急,听我说是咋回事,我是用秤钩子帮你闺女敹裤子……”
我急忙想解释,她爹弯腰就向地上寻摸,这是想找根棍子揍我。
孟香菊急得直跺脚:“你先跑,我会跟俺爹说清楚。”
好嘛,她这么一说,更像是两个偷做大人事的坏小孩儿,她爹更是暴跳如雷。
“你手还怪巧呢,还会用秤钩子敹裤子,没有线你是当场制造啊,你个黑泥鳅,我非打死你不中……”
我不能走,我裤子还穿在孟香菊身上,再说了,她裤子我穿着也不合身,另外还闹出这样的误会,不解释清楚怎么能走?
我还准备接着解释,她爹已经从地上捡起根树枝,没头没脑,对着我就抡。
我赶紧向一边躲,步子大,扯到不合身的裤子裆,噗嗤一声,麻皮被扯断了。
这下真得跑了,我捂着屁股撒腿跑到了自行车边上,跨起就蹬,一口气回到了家。
尽管骑得非常快,不过,路上还是被不少人看到,对着我指指点点。
第一天出去卖韭菜,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门做小生意,这个倒霉劲就别提了。
走时好好的,回来穿着条大姑娘的裤子,还破了裆,这要被爹和娘看见,我咋解释?
我寻思着悄悄进家,到我屋里换条裤子,最好不被爹和娘发现。
我的如意算盘落了空,爹是拉着架子车去卖韭菜,而且他带的韭菜多,这时候还没有回来。
但由于我是第一次出去卖韭菜,娘不放心,也不管天热,站在大门处等着我呢。
见我回来,娘根本没看韭菜篓子,而是一直盯着我身上的裤子。
我从前面片腿下车,捂着屁股窜进屋里,换好裤子才出来。
娘站在屋檐下,面沉似水,等我给她一个解释。
我红着脸,挠着头,把路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娘听后,突然哈哈大笑,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扶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有些郁闷,灌了一瓢凉水,委屈说道:“娘,你别笑了,这有啥好笑的?”
娘好不容易止住笑,抹掉眼里的泪,指着我说道:“俺孩儿……俺孩儿真蠢啊,你不会让她把你褂子系在腰里,挡着裤子回家?还跟人家换裤子,你还用秤钩子敹裤子,人家爹没打你身上,算你运气好!”
我目瞪口呆,当时我咋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娘不仅仅是自己笑,等爹回来后,又当笑话说给爹听。
不过,爹听后神色严肃,面带忧虑。
我和娘面面相觑,不明白爹这是咋了。
好半天,爹指着我说:“你订过婚的人了,弄出这么一件事,万一人家杨庆丽家听说了,你还准备结婚不准备了?”
这跟杨庆丽有什么关系?我是在路上帮人家忙,因为这个就不能结婚了?
再说了,这种事,我不会说出去,孟香菊跟她爹难道还会当成个笑话说给别人?既然都不说出去,别人咋能知道?
我觉得爹的担心有点多余时,娘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忧虑。
没过几天,我就知道爹为什么是爹了,村里开始有闲话,说我卖韭菜时,不知道怎么就跟人家一个姑娘勾搭上了。
大晌午,也不怕热,拱进草窝子里被人家姑娘的爹给当场捉住,由于慌乱,俩人还互相穿错了裤子。
这些人说得有板有眼,说那一天看到我穿着条姑娘裤子慌慌张张骑自行车回家,裤裆都扯破了,不用说,是我太心急,给人家姑娘扯破的。
奶奶个腿!
我都惊呆了,这些人真会编啊,自己跟里面填充各种细节,说得有鼻子有眼。
应该是那天还有别人看见,那是条生产路,时不时会有人经过,地里也可能有人,孟香菊爹去后大吵大嚷,被别人注意到也有可能。
娘不笑了,天天发愁,但我还是觉得没有做错,我要当时一走了之,那才是错了,留下人家一个姑娘,大热天在草窝子里可怎么办?
娘和爹担心的更严重后果来了,杨庆丽家托媒婆上门,人家根据闲话,认为我不是个正经小伙子,所以要散伙。
也就是说,亲事要黄。
爹和娘求媒婆,又亲自去杨庆丽家解释,但都没能挽回,杨庆丽甚至都没有见我的面,这件事直接就完了。
我也因此成为了三里五村的名人,大家都知道,外号黑蛤蟆的小伙子,野地里跟人家拱草窝子,导致快完婚的亲事黄了。
这样下去,以后我娶媳妇都困难。
爹因为这个都气病了,韭菜完全顾不上,他觉得丢人。
我虽然对这些闲话感觉愤怒,却并没有生多大气,杨庆丽家甚至都没有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这种婚,结来干嘛?
快出六月时,乡里有集,我用架子车拉着韭菜去赶集,刚扎下摊子,一个姑娘就站在了对面,一抬头,发现是孟香菊。
她拿着条洗净的裤子,直勾勾看我。
“你……黑蛤蟆……”
她刚说出几个字,自己没憋住,噗嗤笑了,然后跺脚:“这外号也太难听了,叫黑青蛙也比这个好。”
真是个小伶俐虫,还怪会变通呢,说得好像青蛙比蛤蟆好听多少一样。
“听说你亲事黄了,我……我……我来还你裤子……”
她说罢把裤子放到架子车上,我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不远处人群四散,一头驴拉着辆架子车横冲直撞。
这头驴惊了!
惊驴最可怕,它们平时很温顺,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一旦外界有突然的响声,或者是受到什么刺激,就会受惊而起。
换句话说,就是惊吓激发了它的凶性,也不管眼前有什么,只管跑,踩着谁,撞着谁,一概不会影响速度。
这头惊驴还拉着辆架子车,集上人多,这么冲下去,弄不好得出人命。
恰在此时,有个人就在驴前面不远处被人挤得跌倒,眼看就要被驴给踩上。
我手一撑,从架子车后面跳过去,埋头越过已经惊呆的孟香菊,到了驴边上,伸手去拉缰绳。
驴脑袋被我拉得偏向一边,身后的架子车猛向前涌,重重撞在它身上,使它四蹄难收,一脑袋撞在了墙上。
驴摇晃着躺倒在地,我却被架子车帮给蹭了一下,身子在原地旋转两圈后摔倒在地,疼得说不出来话。
地上跌倒的人惊魂未定,手脚并用爬起来跑到我身边,我一看,这不是孟香菊她爹吗?
孟香菊和大家这时候也围了过来,她二话没说,蹲下撩起我衣裳看,腰上被蹭出一大片黑紫青,边上还有一圈圈红晕。
“快,快找人看看。”
她爹说完就想扶我,我赶紧摆手,示意不要动我,不是多大事,我在原地休息一下就好。
好半天后,我感觉闷在肚子里的一口气顺了出来,也能说话了,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
孟香菊瞪了她爹两眼,扶着我去架子车边,她爹站在原地,愣愣看了一阵,最后一跺脚走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孟香菊没有走,而是开始帮我卖韭菜。
她手脚麻利,卖得比我这个“老手”还要快,到晌午时,韭菜卖完,她又让我上架子车,要拉着把我送回家。
这绝对不行,人家一个大姑娘,拉着架子车送我,我成什么了?这让别人看见,不知道又得编出多少没用的闲话。
看我坚决反对,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她拗不过,只好同意,不过,她没有马上走,跟在我架子车边,有话要说。
“因为我,把你亲事搅黄了,我怪不好意思。”
她又提这件事,我咧嘴一笑:“那命里不是两口子,没成说不定是福呢。”
她把垂在脸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也笑了笑,又说:“我观察你好些天了,看到你来集上卖韭菜,特意来送裤子。”
“俺爹应该是跟着我来的,准备过来揍你,怨你跟他闺女纠缠不清……”
我心里觉得冤枉,天可怜见,我可没有纠缠孟香菊,人家是三里五村有名的好看姑娘,我算个啥?一只黑蛤蟆,咋能配得上纠缠人家?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不仅仅是漂亮,干起活来也有板有眼,从卖韭菜就能看出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利索人。
她家跟俺家不顺路,这么走着,已经被很多人看到,她也不在意。
等我提醒她该回家时,她站住冲我喊。
“真要因为这娶不上媳妇,我嫁给你,叫你黑蛤蟆娶个白妮儿。”
她说罢转身走了,我被震惊得无以复回,握着车杆的两手全是汗。
说什么外国话呢?我要是娶不上媳妇,她就嫁给我?还有这好事?
阿弥陀佛,好歹让我娶不上吧!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家,一进门,心就向下沉,孟香菊爹坐在院里,俺爹跟俺娘坐在人家对面,正在说话。
他这是找到家要收拾我?跟我没完了?我在集上才救过他,也太不地道了!
看我回来,他转过头,脸色很严肃。
“我听俺家香菊说了那天的事,因为这亲事还黄了,今天又在集上救了我,你这孩儿不孬。”
我一听这话音感觉不对劲,不像来兴师问罪啊?
“那就这,我先走了。”
说罢,他起身就走,爹跟娘一路送到门外。
等俩人回来,一个比一个脸色严肃,我挠头不解,这是又咋了?
爹掏烟点上,吸了一口后冲我说:“人家说了,叫咱找个媒婆上门,别让人说闲话了。”
娘乐得直唱《朝阳沟》里的亲家母你坐下,我不知所措,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七月初一,我跟孟香菊订婚。
五个月后,腊月初二,我把三里五村的俏嫦娥娶回了家。
婚后我才知道,我被闲话困扰的那段时间,人家孟香菊偷偷到俺村来了好几次,只不过都有见到我。
她是那种性子爽利的人,一辈子见不得人窝窝囊囊。
地里、家里、对内、对外,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第一个孩子出生后,爹就让她当了家,家里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
我那时候才明白,长得漂亮,只是她身上最不起眼的优点。
我因为用秤钩子敹裤子,却娶了个漂亮媳妇,在我们这一带很出名,惹得有小伙子出门都带着秤,盼着也能帮人家姑娘敹裤子。
但这种事本是可遇而不可求,裤子被挂破的漂亮大姑娘,哪里会那么容易碰到呢?
很多年过去了,她青丝间已见白发,可我仍然觉得她还像姑娘时那么好看。
某个雨后燥热的傍晚,野菊花看到了地上的癞蛤蟆,她被风吹弯的花腰一次次触碰癞蛤蟆,如同女人在轻柔呢喃着情话。
寒冬如若来临,癞蛤蟆蛰伏地下,也要守护已然干枯的野菊花。
(本文由黑嫂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