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男邻居偷我内裤,结果染病,要求我索赔200w医疗费
发布时间:2025-12-05 11:54 浏览量:2
1
下午五点半,城市在晚高峰的喧嚣中渐渐染上疲惫的橘色。苏晚拎着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两大袋东西,肩膀被勒得生疼,只想赶紧回到她那间位于老式居民楼六楼的小窝,甩掉高跟鞋,瘫倒在沙发上。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推开那扇漆皮斑驳的防盗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樟脑丸和旧木头气息的空气涌出,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这是她在海城奋斗五年,咬牙买下的六十平米二手房,虽然老旧,地段也偏,但却是属于她自己的、不用看房东脸色的“家”。
把购物袋放在玄关,她弯腰换鞋。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门口那个小小的白色塑料晾衣架——她通常把洗好的内衣裤晾在这里,通风好,干得快。然而,下一秒,她的动作僵住了。
晾衣架上空空如也。
昨天傍晚洗好的那套内衣——一件米白色的蕾丝文胸和同色的三角内裤——不见了。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明明记得清清楚楚,昨晚临睡前还摸了摸,没干透,所以没收进来。难道是被风吹走了?可今天天气晴朗无风,阳台窗户也只开了条小缝。难道是收衣服时不小心带掉,落到楼下去了?
她放下东西,快步走到阳台,探身往下看。楼下是绿化带,灌木丛茂密,并没有衣物飘落的痕迹。她又仔细检查了阳台地面和栏杆缝隙,一无所获。
一丝莫名的不安爬上心头。这套内衣是她上个月生日时,闺蜜送的小众设计师品牌,价格不菲,设计精致,她很喜欢。更重要的是,那是贴身的、极其私密的物品。
她回到客厅,坐下,试图让自己冷静。也许是记错了?也许早上出门急,迷迷糊糊收进来了却没印象?她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仔细翻找放内衣的抽屉。没有。那套内衣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接下来的两天,苏晚都有些心神不宁。她检查了门锁,完好无损。家里也没有任何被闯入的痕迹。除了那套失踪的内衣,其他财物分文未少。这太奇怪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了记忆偏差。
直到周四晚上。她加班到九点多才回家,累得骨头都快散架。打开门,按亮玄关灯,再次习惯性地看向那个晾衣架——她今天早上洗了一套新的内衣,浅蓝色的纯棉款,普通但舒适。
衣架上,只剩下孤零零的衣架在轻轻晃动。那套浅蓝色的内衣,又不见了。
这一次,苏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绝对不是巧合,也不是自己记错!有人进了她的家,或者至少,能从门外够到她的内衣!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像冰冷的蛇爬过脊椎。
她猛地关上门,反锁,又加上了防盗链。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是谁?想干什么?她一个独居的年轻女性,遇到这种事,强烈的无助感和危机感瞬间将她淹没。
报警?可她什么证据都没有。两套内衣,价值不算特别高,警察会受理吗?会不会觉得是她自己弄丢了?而且,如果闹大了,左邻右舍会怎么看她?会不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窥探?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首先,要确定“入侵”的途径。她再次仔细检查门窗。阳台窗户有防盗网,虽然旧,但还算牢固。大门锁是普通的弹子锁,但没有被撬痕迹。难道……是配了钥匙?
她的目光落在门边的墙壁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老式的牛奶箱投递口,早已废弃不用,用一块薄木板从里面钉死了,但木板边缘有些松动。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出来。她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推了推那块木板。果然,靠近底部的位置,木板与墙体的缝隙似乎比记忆中大了一点,边缘有新鲜的、细微的摩擦痕迹。难道……有人从外面,通过这个废弃的投递口,用钩子或者铁丝之类的东西,把晾在门口衣架上的内衣钩走了?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这意味着,对方不仅窥探,而且手段下作,并且很可能就住在这栋楼里,对她晾晒衣物的习惯非常了解!
会是谁?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邻居的面孔。对门的独居老头?看着挺和善,但总感觉眼神有点浑浊。楼下的中年夫妇?似乎为人和气。还是……隔壁?
她搬来一年,和隔壁邻居打交道不多。只知道是个独居的男人,姓吴,大概三十多岁,长相普通,身材微胖,戴副黑框眼镜,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的样子。平时见面会点点头,偶尔在楼道碰见会帮忙拎下重物,看起来老实本分,甚至有些木讷。会是……他吗?
苏晚不敢确定。但无论如何,这个家已经不再让她感到安全。她连夜用胶带和硬纸板加固了那个牛奶投递口,又把晾衣架挪到了阳台最里面、从门外绝对够不到的位置。她甚至在网上订购了家用监控摄像头和更高级的防盗门锁。
那一夜,她几乎没合眼,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坐起来。黑暗中,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无形目光觊觎的猎物。

2
接下来的周末,苏晚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新买的内衣她只敢晾在室内卫生间,用暖风机慢慢吹干。门口那个位置,她放了一盆带刺的仙人掌。新锁装好了,监控摄像头也安装在了正对大门和阳台的隐蔽角落,手机APP可以实时查看。
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那个偷内衣的变态没有再出现。苏晚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那两套内衣真的是意外丢失?
直到周一下班回家,她习惯性地先打开手机上的监控APP,回放白天的录像。前面几个小时都平淡无奇,只有快递员来送过一趟东西。
然而,下午三点十七分的画面,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监控清晰地拍到一个男人的侧影和手臂!他蹲在她家门口,背对着摄像头(可能没注意到这个新装的、角度隐蔽的小东西),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前端带弯钩的铁丝,正从那个被她加固过的牛奶投递口缝隙里,小心翼翼地伸进来,试图去钩她放在门口鞋柜上的一个纸质购物袋——袋子里是她周末新买的一条丝巾,包装盒露了一角在外面。
由于投递口被加固,缝隙很小,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费力。但那个身形,那件灰色的夹克,还有那副熟悉的黑框眼镜……是隔壁的吴志强!
苏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真的是他!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懦弱的邻居!他不仅偷内衣,现在连门口的购物袋都不放过!
愤怒和后怕交织在一起。她庆幸自己装了监控,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这个变态,必须付出代价!
她强压住立刻冲去隔壁质问的冲动,冷静地保存了这段视频,并备份到了云盘。然后,她拨通了报警电话。
二十分钟后,两名民警来到她家。苏晚提供了监控视频,讲述了内衣两次丢失的经过和她的怀疑。民警看了视频,表情严肃起来。
“这个行为已经涉嫌盗窃和侵犯他人隐私,情节比较恶劣。” 年纪稍长的王警官说,“我们现在就去找吴志强核实情况,请你配合。”
苏晚跟着民警来到隔壁,用力敲响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露出吴志强那张有些苍白、戴着眼镜的脸。他看到门外的民警和苏晚,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王警官?苏小姐?有什么事吗?”
“吴志强,我们接到报警,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王警官出示了证件,语气严肃。
吴志强把门开大了一些,侧身让民警进去。他的家比苏晚的还要凌乱一些,一股混合着泡面和未及时清理垃圾的异味飘出来。苏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冷冷地看着他。
王警官直接问道:“今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吴志强扶了扶眼镜,眼神游移:“我……我在家啊,睡觉,没做什么。”
“在家睡觉?” 王警官点开手机里苏晚提供的视频片段,举到他面前,“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高清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了吴志强的侧脸和他手中的钩子,以及他正在做的事情。
吴志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在铁证面前,任何说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我……” 他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垮了下来。
在民警的进一步询问下,吴志强结结巴巴地承认,自己确实偷了苏晚晾在门口的内衣。原因是他“心理压力大”,“一时糊涂”,“看到苏小姐的内衣很漂亮,就鬼迷心窍了”。对于用钩子试图钩购物袋的行为,他辩称只是“好奇里面是什么”,并没有真的想偷。
民警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指出其行为的违法性和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与恐惧,并勒令他立即归还所偷物品,向苏晚诚恳道歉,写下保证书,并随时配合调查。由于盗窃物品价值不高,且未造成其他严重后果,初步处理以批评教育和调解为主,但明确告知吴志强,如果再有类似行为,必将依法严惩。
吴志强在民警的监督下,从卧室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这个细节让苏晚更加恶心),拿出了那两套被小心叠放好的内衣,低着头,双手颤抖地递还给苏晚,声音细如蚊蚋:“苏小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
苏晚看着那两套失而复得、却已蒙上心理阴影的贴身衣物,根本没有伸手去接,只觉得无比膈应和愤怒。她冷冷地说:“东西我不要了,你处理掉。道歉我收到了,但我不接受。王警官,我希望这件事能记录在案,如果以后他再有任何骚扰我的行为,我会立刻报警,并追究到底。”
王警官点点头,记录了苏晚的要求,又严厉警告了吴志强一番,让他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
事情似乎暂时告一段落。吴志强在接下来几天见到苏晚,都像老鼠见了猫,远远就躲开,低着头快步走过。苏晚虽然心里依旧膈应,但有了报警记录和监控,安全感恢复了一些。她换掉了那个废弃的牛奶投递口的木板,换成了厚厚的金属板焊死。生活似乎慢慢回归正轨,只是她变得更加谨慎,对陌生人,尤其是男性邻居,多了几分本能的戒备。
3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深秋的海城,阴雨绵绵,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天是周六,苏晚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正悠闲地准备早午餐,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透过猫眼一看,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吴志强,脸色比上次见时更加晦暗憔悴,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萎靡不振。另一个是个五十岁上下、穿着朴素、眉眼与吴志强有几分相似、但满脸愁苦和焦虑的妇人,应该是他母亲。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来干什么?她不想开门,但门铃响个不停,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她深吸一口气,隔着门问道:“有什么事?”
吴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苏小姐,开开门吧,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他快不行了!”
苏晚眉头紧锁:“你儿子生病了应该去医院,找我有什么用?”
“这病……这病跟你有关系啊!苏小姐,你先开开门,我们好好说,行吗?”吴母的声音充满哀求。
跟……跟我有关系?苏晚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但只开了条缝,防盗链依然挂着。
“到底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她的语气充满戒备。
门外的吴志强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吴母却“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冰冷的楼道地面上!
“苏小姐!我求求你了!救救志强吧!”吴母老泪纵横,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医院化验单,试图从门缝里塞进来,“志强他……他得了很脏的病!医生说是……是那种接触传染的……他说……他说就是因为穿了你的内裤才染上的!”
“什么?!”苏晚如遭雷击,大脑“嗡”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穿了她的内裤?染上脏病?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根本没去接那张化验单,声音因为极致的荒谬和愤怒而颤抖:“你胡说什么!我的内裤怎么可能让他染病?他自己行为不检点,染了病,还想赖到我头上?简直无耻!”
吴母哭得更凶了:“不是的,苏小姐!志强他老实巴交的,从来不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医生问了病史,他说……他说就只接触过你的……你的内衣……然后就发病了!现在治疗要花好多钱,我们家的积蓄都快掏空了……苏小姐,你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你不能不管啊!这病是你传染给他的,你得负责啊!”
吴志强这时也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躲闪却又带着一种畸形的理直气壮,小声附和道:“是……是啊,苏小姐,我……我就只碰过你的……医生也说了,这种病主要是通过……通过那种密切接触传播的……我……我真的没有……”
苏晚气得浑身发抖,血液直冲头顶。她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无耻至极的诬陷!偷了她的内衣,自己染了脏病,居然还敢反过来讹诈她?
“闭嘴!”苏晚厉声打断他,声音尖利,“吴志强,你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清楚!染了病是你活该!还想诬陷我?我告诉你,做梦!立刻给我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说着,她就要关门。
吴母却死死用手扒住门缝,哭喊道:“你不能这样啊苏小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志强要是治不好,这辈子就毁了!我们要求也不高,你就赔偿我们医疗费就行!两百万!只要两百万!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
两百万?!苏晚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对母子是穷疯了,还是得了失心疯?居然敢开口要两百万赔偿?
“两百万?你们怎么不去抢?”苏晚咬牙切齿,“我再说最后一遍,滚!不然我立刻报警告你们敲诈勒索!”
大概是“敲诈勒索”四个字有些震慑力,吴母扒着门的手松了松。吴志强也害怕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
苏晚趁机“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反锁,心脏还在狂跳不止。门外传来吴母压抑的哭泣和模糊的抱怨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背靠着门板,苏晚腿一软,滑坐在地上。刚才那一幕带来的冲击和恶心感,比当初发现内衣被偷时更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骚扰和偷窃,这是赤裸裸的、恶毒的讹诈!他们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如此信口雌黄?
她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4
苏晚首先给之前处理案件的王警官打了电话,说明了刚才的情况——吴志强母子以“穿内裤染病”为由上门索要巨额赔偿。王警官在电话那头显然也很震惊,表示这种行为已经涉嫌敲诈勒索,性质恶劣,让她保留好证据(如录音、监控),他们会尽快安排警力上门对吴志强进行传唤调查。
接着,她联系了自己的律师朋友林薇,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林薇在电话里冷静地分析:“晚晚,这件事非常棘手。从法律上讲,吴志强偷窃你的内衣是事实,有报警记录和视频为证。但他声称因此染病,并向你索赔,这在法律上要成立‘侵权责任’,需要满足几个条件:一是你有过错(比如明知自己有传染病还故意将衣物置于可能被接触的位置),二是他的损害结果(患病)与你的‘过错行为’之间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显然,这两点都站不住脚。首先,你没有任何过错,更不知情。其次,他患病与你内衣之间,无法证明有直接因果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他的病,极大概率是他自己通过其他不洁途径感染的。”
“但是,”林薇话锋一转,“麻烦在于,他们这样闹,尤其是上门哭诉求赔,会给你的生活造成极大困扰,损害你的名誉。‘一个女孩的内裤让邻居染上性病’——这种谣言如果传开,对你的社会评价是毁灭性的打击,哪怕最后法律还你清白,伤害也已经造成。而且,如果他们持续骚扰,甚至去你单位闹,会非常麻烦。”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明白林薇的意思。法律上她或许能赢,但现实中的伤害和麻烦,却可能如影随形。
“那我该怎么办?”苏晚感到一阵无力。
“第一,坚决报警,让警方介入,对他们的敲诈勒索行为施加压力。第二,固定所有证据:今天的监控录像(如果有)、通话录音(如果他们再打电话)、他们塞进来的任何书面材料(比如那张化验单,虽然你没接,但如果他们再给,要留下)。第三,做好应对他们进一步骚扰的准备,包括可能的舆论攻击。可以考虑先发制人,向比较信任的亲友、同事简单说明情况,避免被谣言误导。第四,如果情况恶化,可以考虑向他们发送律师函,明确告知其行为的违法性,并保留追究其诽谤、敲诈等法律责任的权利。”林薇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苏晚一一记下。她调取了家门口的监控,果然清晰地录下了吴母下跪、哭诉求赔、提及“两百万”以及吴志强承认“只碰过你的内衣”的全过程。这段视频,比上次偷窃的视频更具有冲击力和法律意义。
她将视频备份,连同情况说明一起发给了王警官和林薇。
然而,事情的发展比预想的更快,也更龌龊。
第二天是周日。上午,苏晚正在家里收拾屋子,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好几个朋友和同事发来微信,语气惊疑不定:“晚晚,你没事吧?我听说……”“苏晚,有个奇怪的传言,关于你和邻居的,怎么回事?”
紧接着,她在小区业主群里看到了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消息。
一个匿名账号(显然是新注册的小号)在群里发了几条信息:
“惊爆!本楼某单身女住户私生活混乱,染有脏病,竟通过贴身衣物传染给邻居男性!现该男子重病缠身,苦不堪言,其母跪求赔偿无门!天道何在?”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清纯,背地里不知道多脏!大家小心提防!”
“据说该女在某外企工作,平时装得挺像样,没想到……”
消息没有指名道姓,但“单身女住户”、“外企工作”等关键词,加上最近吴志强母子闹出的动静,稍微知情的邻居很容易对号入座。群里立刻炸开了锅,各种猜测、议论、甚至不堪的嘲讽开始刷屏。有人@苏晚,问她是不是真的。有人装作理中客分析“无风不起浪”。更有人开始扒苏晚的职业、长相,说些下流恶意的揣测。
苏晚拿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气得眼前发黑,浑身冰凉。他们竟然真的用这种最下作、最恶毒的方式来败坏她的名声!在几百人的大群里散布这种谣言!这已经不仅仅是敲诈,这是蓄意的诽谤和人格谋杀!
她强忍着砸掉手机的冲动,立刻在群里@了那个匿名账号和群主:“@所有人,我是602的苏晚。刚才匿名账号散布的完全是不实谣言,是对我的恶意诽谤和人身攻击!我与此事无关,是隔壁601的吴志强盗窃我的私人物品,其本人因自身不检点行为染病,反而对我进行敲诈勒索。我已报警,并保留追究造谣者和传播者法律责任的权利!请群主立刻清理不实信息,并协助查明造谣者身份!”
她的发言掷地有声,并附上了之前报警的回执单照片(隐去了部分隐私信息)。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风向开始有些转变。有人支持苏晚报警,有人谴责造谣者,也有人保持沉默观望。
但那个匿名账号再也没有出现,显然是发完就跑。
然而,伤害已经造成。苏晚知道,即便她澄清,即便有人相信她,但“脏病”、“传染”这些恶毒的词汇已经像污渍一样泼到了她身上,在某些人心里留下了肮脏的想象。她在小区里,甚至在公司里,都可能要开始面对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还是吴志强母子。
这一次,吴母手里拿的不再是化验单,而是一个破旧的扩音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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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你个害人精!出来!还我儿子健康!”吴母嘶哑的声音通过劣质扩音喇叭放大,在安静的周末上午显得格外刺耳,瞬间穿透房门,回荡在楼道里,甚至传到了楼下。
“大家评评理啊!我儿子就是用了她的内裤,才得了这么脏的病!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她还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报警抓我们!有没有天理啊!”吴母一边拍打着苏晚的防盗门,一边对着喇叭哭喊,声音里充满了表演性质的悲愤。
吴志强躲在母亲身后,低着头,偶尔抬起苍白的脸,配合着露出痛苦的表情。
苏晚站在门内,气得浑身发抖,血液一阵阵往头上涌。他们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她就范!在楼道里公开侮辱、诽谤,试图用舆论压力逼迫她“赔钱消灾”!
她立刻用手机录下了门外的吵闹声和喊话内容,然后再次拨通了110,清晰地说出了地址、事由和对方正在进行的公开辱骂、寻衅滋事行为。接警员表示会立刻派警力到场。
门外的吴母见她不开门,骂得更难听了,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甚至开始编造苏晚的“风流史”,说她“经常带不同男人回家”、“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云云。声音在楼道里产生回响,估计上下几层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晚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她不能开门,开门正中他们下怀,可能会发生更激烈的冲突。她也不能跟他们对骂,那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让场面更难看。她只能等警察来。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门外是持续不断的污蔑和哭嚎,门内是她濒临崩溃的愤怒和屈辱。她甚至能听到楼上楼下有开门和低声议论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任人指点、唾骂。
大约十分钟后,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两名民警赶到,其中一位正是王警官。
“干什么呢!把喇叭放下!”王警官一声厉喝,制止了吴母的哭闹。
看到警察,吴母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些,但立刻又扑上去,抓住王警官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就是这个女人,她害得我儿子得了脏病,现在还不认账!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啊!”
吴志强也在一旁瑟缩着附和。
王警官皱着眉,用力挣脱吴母的手,严肃地说:“有什么事到派出所说清楚!在这里大吵大闹,干扰他人正常生活,涉嫌寻衅滋事,是违法行为!都跟我走一趟!”
苏晚这才打开门,脸色苍白,但眼神冰冷坚定。她向王警官出示了刚才录制的音频和业主群里匿名诽谤的截图。“王警官,他们不仅在现实中骚扰辱骂我,还在业主群里散布谣言,对我进行诽谤。我保留追究他们法律责任的一切权利。”
吴母还想争辩,被王警官严厉制止。最终,吴志强母子被民警带往派出所进行调查。看热闹的邻居们窃窃私语着散去了,但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依然像针一样扎在苏晚背上。
去派出所做完笔录,苏晚回到家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心力交瘁。短短几天,她的生活被彻底搅得天翻地覆。偷窃、诬陷、敲诈、诽谤、公开辱骂……吴志强母子为了钱,已经毫无底线。
林薇打来电话,了解了情况后,语气凝重:“他们这是典型的‘闹访’加‘舆论施压’策略,目的就是逼你妥协,拿钱封口。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对你的名誉已经造成了实质性损害。我建议,除了刑事报案(敲诈勒索、诽谤),我们还可以提起民事诉讼,告他们名誉侵权,要求他们停止侵害、赔礼道歉、消除影响、赔偿精神损失。”
“另外,”林薇补充道,“吴志强的病是关键。我们需要弄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是怎么得的。如果可能,申请法院或警方调取他的完整病历和诊疗记录。只有戳穿他‘因穿你内裤染病’的谎言,才能从根本上反击。”
苏晚点点头。是的,必须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病。虽然她百分百确定与自己无关,但只有拿出医学上的反证,才能彻底堵住那些恶意的揣测和谣言的源头。
然而,没等苏晚和林薇采取进一步行动,第二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苏晚的公司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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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苏晚正在处理积压的工作,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部门主管突然内线叫她过去。
走进主管办公室,苏晚看到主管脸色不太好看,旁边还坐着人事部的经理。
“苏晚,坐。”主管示意她坐下,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问道,“苏晚,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家里或者邻居方面?”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公司知道了?这么快?
“是有些私人纠纷,正在处理。”苏晚尽量保持镇定。
人事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公事公办:“苏晚,今天上午,公司前台接到一个自称是你邻居的女士打来的电话。她情绪比较激动,说了一些……关于你个人生活作风和健康情况的言论,并声称你涉及一起严重的民事纠纷,影响了小区安宁,要求公司对你进行处理。”
苏晚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手指瞬间冰凉。他们竟然闹到她公司来了!这是要彻底毁掉她的工作和生活!
“经理,主管,那些完全是诬蔑和诽谤!”苏晚激动地站起来,“事情是这样的……”她强压着愤怒和屈辱,简明扼要地将吴志强偷内衣、自己染病、反而敲诈诽谤她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强调自己已经报警,正在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主管和人事经理听了,表情有些复杂。他们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员工,但对方电话里言之凿凿,还涉及“疾病”、“传染”这种敏感词,对公司形象和团队氛围确实可能造成影响。
“苏晚,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主管放缓了语气,“但这件事,对方闹到公司,已经对你个人和部门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公司希望你能尽快妥善解决这个私人纠纷,不要影响到正常工作。如果对方继续骚扰公司,我们可能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比如……建议你暂时休假,等事情平息。”
暂时休假?这几乎是变相的施压和冷处理。苏晚明白公司的顾虑,但也感到一阵心寒。她努力工作,业绩出色,却因为无赖邻居的诬陷,就要面临职场上的困境。
“我明白公司的立场。”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不会影响工作。也请公司相信,我是受害者,法律会还我清白。”
从主管办公室出来,苏晚感到一阵眩晕。工作是她在这个城市立足的根本,也是她尊严和价值的体现。吴志强母子的行为,正在一步步侵蚀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不能再被动防守了!必须主动出击,彻底反击!
她立刻联系了林薇,告知了公司这边的情况。林薇也认为事态严重,必须加快法律程序,并且要采取更有力的措施来遏制对方的骚扰和诽谤。
当天下午,林薇以律师身份,向吴志强母子发送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函中明确指出:
吴志强盗窃苏晚女士内衣的行为已涉嫌违法,有警方记录为证。
吴志强母子以荒诞理由(穿内衣染病)向苏女士索要两百万元巨款,已涉嫌敲诈勒索。
吴志强母子在业主群散布谣言、在楼道公开辱骂诽谤苏女士,严重侵犯其名誉权,涉嫌诽谤罪。
要求对方立即停止一切骚扰、诽谤行为,在业主群及楼道公开张贴书面道歉信,消除影响,并赔偿苏女士因此遭受的精神损失。
如不履行,将立即向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诽谤罪)及民事诉讼(名誉侵权),并追究其敲诈勒索的刑事责任。
律师函通过快递和电子邮件两种方式送达。
同时,在警方调查的推动下(王警官也认为对方行为愈发过分),通过合法途径,初步调取到了吴志强在某私立男科医院的部分就诊记录。记录显示,吴志强被诊断患有“尖锐湿疣”和“非淋菌性尿道炎”,都是常见的性传播疾病。就诊时间大约在苏晚内衣第一次丢失后不久。
看到这个诊断,苏晚和林薇更加确信,吴志强的病绝对与苏晚无关。尖锐湿疣等性病的传播途径非常明确,主要通过性接触,极少数可能通过接触患者污染的浴巾、内衣等间接传播,但要求病原体在体外仍有较强活性且接触部位有破损,概率极低。更重要的是,苏晚本人身体健康,定期体检,没有任何相关疾病史。吴志强所谓“只穿过苏晚内裤”就得病的说法,在医学上完全站不住脚,更可能是他为掩盖自己真实感染途径而编造的谎言。
拿到了这个关键信息,苏晚心里稍微有了点底。至少,在医学层面,她可以有力地反驳对方的诬陷。
然而,吴志强母子收到律师函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吴母再次跑到苏晚公司楼下,举着个简陋的纸牌,上面写着“黑心女白领传染性病,拒不赔偿”,引来路人围观。公司保安出面干涉,她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但影响已经造成。
看来,律师函的警告作用有限。这对母子似乎铁了心要讹到底,不惜一切手段。
苏晚和林薇商量后,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正式向人民法院提起名誉权侵权诉讼,要求吴志强母子停止侵害、赔礼道歉、消除影响、赔偿精神损失抚慰金。另一方面,整理吴志强母子涉嫌敲诈勒索(索要两百万)、寻衅滋事(楼道辱骂)、诽谤(业主群及公司骚扰)的证据材料,正式向公安机关提交刑事报案书,要求追究其刑事责任。
起诉状和报案材料准备得很快。苏晚在提交前,最后一次检查证据链时,目光落在了那份调取到的吴志强病历上。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吴志强坚持说是穿她内裤染病,甚至可能自己都深信不疑(或强迫自己相信)以减轻负罪感。那么,他染病的真实途径到底是什么?如果能找到他真正的感染源,是否就能彻底揭穿他的谎言,甚至反将一军?
这个想法让她精神一振。
7
苏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薇和王警官。王警官表示,在调查敲诈勒索和诽谤案时,也会关注吴志强患病的原因,但作为刑事案件侦查,重点在于对方的犯罪行为,对其私生活调查权限有限。
林薇则从民事诉讼角度考虑:“如果能证明吴志强是通过其他不洁性行为染病,那么他诬陷你的动机就更明显,谎言不攻自破,法官在认定其诽谤恶意和侵权行为上会更倾向于你,对赔偿金额的判定也可能更有利。”
“可是,怎么查呢?”苏晚感到棘手。吴志强肯定不会说。跟踪调查?那不合法。
“或许……可以从他身边的人际关系入手?”林薇沉吟道,“比如他是否有固定的……伴侣?或者常去某些场所?这些信息,也许有些邻居会知道。”
苏晚想起了楼下经常聚在一起晒太阳、聊天的几个老太太。她们是小区里的“信息中心”,对各家各户的八卦了如指掌。也许……可以从她们那里旁敲侧击?
苏晚买了些水果,在一个阳光不错的下午,来到了楼下的小花园。几个老太太果然在那里,话题正从菜价跳到谁家孩子结婚。苏晚加入进去,先是闲聊了几句,然后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张阿姨,李阿姨,你们说现在有些人怎么这样……我家隔壁那个吴志强,前阵子偷我东西被抓了,现在自己不知道得了什么病,非要赖是我传染的,还闹到我公司去……我都快被逼疯了。”苏晚红着眼眶,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
老太太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七嘴八舌地问起来。苏晚避重就轻地说了个大概,重点强调吴志强“自己得病赖别人”、“还到处闹”。
张阿姨撇撇嘴:“那个吴志强啊,看着老实,谁知道呢!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三十好几了也不正经找对象,以前好像谈过一个,也是没几天就散了。”
李阿姨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啊,他好像经常晚上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还醉醺醺的。有次我家老头半夜起来,还看见他从一辆挺花哨的车上下来,开车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王阿姨也凑过来:“可不是!前阵子不是严打吗?街角那几家洗头按摩店都关了,我好像还看见他从其中一家出来过,慌里慌张的……”
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多是道听途说和猜测,但拼凑起来,吴志强的形象逐渐清晰:大龄单身,社交狭窄,可能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或嫖娼史,有夜归和接触可疑场所的记录。
这些信息当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极大地佐证了苏晚和林薇的猜测——吴志强极大概率是通过嫖娼或其他不洁性行为感染了性病。所谓的“穿内裤染病”,根本就是他为掩盖自己不堪行为、同时试图讹诈而编造的荒谬借口!
苏晚谢过几位阿姨,回到了家。她将这些听到的信息(隐去了具体说话人)整理出来,交给了林薇。林薇认为,这些线索虽然零碎,但可以作为辅助材料,在法庭上向法官说明吴志强有通过其他途径染病的极大可能,从而削弱其证言的可信度。
与此同时,法院的立案通知书和公安机关的立案回执相继送达。名誉权侵权诉讼已经正式立案,等待开庭。敲诈勒索等刑事报案也被受理,进入侦查阶段。
法律程序的启动,像两道沉重的闸门,缓缓落下,开始对吴志强母子产生实质性的压力。
首先感觉到变化的是吴母。她再次出现在苏晚公司楼下时,被提前接到通知的保安直接拦下,并告知如果继续骚扰,公司将报警处理。她试图撒泼,但保安态度坚决。周围路人也多是鄙夷的目光,举牌哭闹那一套似乎不再那么有效。
接着,民警传唤了吴志强,就敲诈勒索和诽谤的刑事部分进行了正式讯问。面对警方严肃的讯问和出示的部分证据(包括苏晚公司提供的骚扰记录、业主群截图、楼道辱骂录音等),吴志强之前的嚣张气焰不见了,变得惶恐不安,回答问题支支吾吾,漏洞百出。
而法院寄来的传票和起诉状副本,更是让这对母子慌了神。他们大概没想到,苏晚不仅不妥协,反而如此强硬地要将他们告上法庭,甚至可能让他们坐牢。
一天晚上,苏晚家的门铃再次响起。这一次,只有吴志强一个人,手里没拿任何东西,脸色灰败,眼神躲闪。
苏晚没有开门,隔着门问:“你又想干什么?”
吴志强的声音沙哑,带着哀求:“苏小姐……我……我和我妈知道错了……我们不该那样对你……那两百万我们不要了……业主群里的消息是我妈发的,楼道里骂人也是她……你能不能……能不能撤诉?我们愿意道歉,赔偿你的损失……只要别告我们,别让我坐牢……”
他的语气卑微,与之前的无耻嘴脸判若两人。显然,法律的铁拳快要落到头上时,他们终于知道害怕了。
苏晚冷冷地回答:“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一切等法院判决吧。”
“苏小姐!求求你了!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要是坐了牢,一辈子就毁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吴志强几乎要哭出来。
“你偷东西、诬陷我、敲诈我、毁我名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毁了我一辈子?”苏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吴志强,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等着法院的传唤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门外的哀求,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场仗,她快要赢了。但胜利的滋味,并不甜美,只有满心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苍凉。
8
两个月后,区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
苏晚名誉权侵权案正式开庭。她坐在原告席上,身边是律师林薇。被告席上是神情萎靡的吴志强和他满脸愁苦的母亲。旁听席上坐着几位邻居和王警官。
庭审过程比预想的要顺利。苏晚一方提供了完整的证据链:吴志强偷内衣的报警记录和监控视频;吴志强母子索要两百万的录音录像;业主群匿名诽谤的截图及报警后查实为吴母所为的警方说明;楼道公开辱骂的录音和出警记录;吴志强打电话到苏晚公司骚扰的通话记录和公司证言;吴志强在私立医院的诊断证明(尖锐湿疣、非淋菌性尿道炎);以及几位邻居的证人证言(证明吴志强有夜归、接触可疑场所等行为,间接佐证其可能通过其他途径染病)。
林薇逻辑清晰地阐述了吴志强母子的侵权行为:盗窃后的诬陷敲诈构成对苏晚人格尊严的严重侵害;散布“传染脏病”等谣言严重损害苏晚的社会评价,构成诽谤;公开辱骂扰乱秩序,寻衅滋事。这些行为给苏晚造成了巨大的精神痛苦,影响了其正常工作和生活,甚至危及职业发展。
被告方吴志强母子辩护乏力。他们无法提供任何证据证明苏晚本人患有相关疾病,也无法证明苏晚的内衣是吴志强染病的唯一或直接原因(医学上也无法成立)。对于敲诈勒索和诽谤行为,他们只能以“不懂法”、“一时糊涂”、“家境困难”等理由试图减轻责任,但承认了基本事实。
法庭辩论阶段,林薇特别指出:“被告吴志强通过不正当途径感染疾病,为掩盖自身不齿行为、同时企图牟取非法利益,编造荒谬理由诬陷原告,其主观恶意极其明显,手段卑劣,给原告造成的伤害深远。原告方要求的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及精神损害赔偿,合情合理合法。”
法官当庭进行了调解,但吴志强母子提出的和解条件(仅口头道歉,少量赔偿)与苏晚的诉求(书面公开道歉、赔偿包括律师费、取证费、精神损失费等共计二十万元)相差甚远,调解失败。
一周后,法院作出判决:
一、被告吴志强、吴母立即停止对原告苏晚的一切侵害名誉权的行为。
二、被告吴志强、吴母于判决生效后七日内在案涉小区业主微信群及小区公告栏发布经法院审核的书面道歉信,为原告苏晚消除影响、恢复名誉。(道歉信内容需明确承认其盗窃、诬陷、诽谤行为的不法性与错误性)
三、被告吴志强、吴母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连带赔偿原告苏晚精神损害抚慰金人民币八万元,赔偿原告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律师费、取证费等)人民币三万元,共计十一万元。
四、驳回原告苏晚的其他诉讼请求。
对于这个结果,苏晚基本满意。虽然精神损害赔偿比预想的少,但更重要的是法律还了她清白,并强制对方公开道歉,这在很大程度上能洗刷泼在她身上的污水。十一万元的赔偿,也足够覆盖她的损失并给予一定补偿。
而针对吴志强母子的刑事部分(敲诈勒索、诽谤),公安机关侦查终结后,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鉴于吴志强母子认罪态度尚可,且最终未实际取得财物,犯罪情节相对不是特别严重,加之吴母年纪较大,检察机关作出了相对不起诉的决定,但进行了严厉的训诫,并记录在案。这意味着他们免于刑事处罚,但留下了案底,今后若再犯,将从严处理。
判决生效后,吴志强母子 reluctantly 在业主群和公告栏张贴了道歉信。信写得很僵硬,但终究承认了错误。群里之前跟风议论的人大多沉默了,少数人发了“知错能改”之类的场面话。苏晚没有在群里回应,她觉得自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吴志强母子很快搬离了这个小区,据说是回了老家。那套房子挂了出去,但一直没卖掉,大概因为“出过事”名声不好。
生活似乎重归平静。苏晚继续上班,加班,照顾自己。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她变得更加独立,也更加警惕。对人性中卑劣的一面,有了更深的认识。家门口的监控一直开着,她不再轻易相信所谓“老实人”的表象。
一个周末的下午,她在家做大扫除,从衣柜深处翻出了那两套曾经引发轩然大波的内衣。它们被洗得干干净净,折叠整齐,却依然带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她拿着它们,走到垃圾桶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扔进去。而是找了一个干净的纸袋,小心地装好,塞进了衣柜最角落。
不是留恋,而是警醒。提醒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风暴,也提醒自己,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有勇气拿起法律的武器,守护自己的尊严和底线。有些污渍,法律可以洗刷,有些伤害,时间可以淡化,但内心的那道防线,必须永远坚固。
窗外,阳光正好。楼下的孩子们在欢快地玩耍。苏晚深吸一口气,继续手中的打扫。过去的一页,已经翻过。未来的日子,还要继续。她清理掉灰尘,也清理掉心底最后一点阴霾,让阳光,重新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