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我救了被蛇咬的女孩，扒了她裤子吸毒，后来她带人来提亲

山岗上的缘分

1986年的夏天格外热，蝉鸣从早到晚没停过。我刚满二十，在村里的林场当护林员，每天背着水壶和砍刀巡山。那天午后，我正靠在老槐树下歇脚，突然听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抄起砍刀就冲过去，拨开半人高的杂草，看见一个穿花布衫的姑娘蜷在地上，右腿裤管被撕开，脚踝处肿得像个馒头，黑紫色的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流——是被毒蛇咬了。姑娘脸色惨白，眼泪混着汗珠往下掉，看见我，哆哆嗦嗦地伸着手：“大哥，救、救我……”

我心里一紧，这荒山野岭的，离最近的卫生站也有十里地，等跑回去拿血清，人早没救了。小时候听村里的老郎中说过，被毒蛇咬了，得赶紧用嘴把毒血吸出来，再捆住伤口上方防止毒液扩散。我没多想，从腰间解下皮带，紧紧勒在她膝盖上方。

“姑娘，别怕，我救你。”我蹲下来，刚要低头，姑娘却猛地捂住伤口，脸涨得通红：“大哥，这、这……”我才反应过来，她的裤管撕到了膝盖，一低头就能看见腿。可情况紧急，我急得吼了一句：“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说完一把扒开她的手，低头就含住了伤口。

毒液又腥又苦，我吸一口吐一口，舌尖很快就麻了。姑娘趴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没再阻拦，只是小声说：“大哥，谢谢你……”我吸到第五口，吐出来的血终于变成了鲜红色，这才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草药——老郎中教我采的解蛇毒的，嚼烂了敷在她伤口上，用布条缠好。

我背起她往卫生站跑，她不算重，可山路崎岖，没跑多远我就满头大汗。她趴在我背上，气息很轻：“大哥，我叫李娟，是邻村的，来这儿采蘑菇。”“我叫王强，林场的。”我喘着气回答，“你别说话，省点力气。”她嗯了一声，胳膊轻轻环住了我的脖子。

到卫生站时，老郎中正在熬药，一看这情况，赶紧拿出血清给她注射。姑娘输上液，脸色渐渐缓了过来。老郎中拍着我的肩膀：“小子，多亏你懂急救，再晚十分钟，这姑娘就没命了。不过你可得注意，自己别中毒了。”我漱了好几遍口，感觉舌尖还是麻的，却松了口气。

傍晚的时候，李娟的爹娘赶来了，提着一篮鸡蛋和两只老母鸡，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谢：“大恩人啊，你救了我们家娟子的命，这份情我们记一辈子！”李娟坐在床边，低着头，偷偷看了我一眼，又赶紧移开视线，耳朵尖都红了。

我挠挠头，说都是应该的。她爹非要留我吃饭，我推辞不过，就在卫生站旁边的小饭馆吃了顿面条。席间，李娟的娘总盯着我看，还问我家里有几口人，有没有对象。我老实回答，爹娘早就不在了，就我一个人，还没对象。她娘听了，眼睛亮了亮。

第二天一早，李娟的爹又来找我，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五十块钱。“大强，这钱你拿着，买点营养品补补。”我赶紧推回去：“叔，我不能要，救人是应该的。”他硬往我手里塞：“你不收，就是不把我们当一家人。”拉扯了半天，我实在拗不过，只好收下了。

过了一个礼拜，李娟托人给我送来了一双新布鞋，针脚纳得又密又实。来人说，李娟在家养伤，天天念叨我，让我有空去邻村玩。我拿着布鞋，心里有点热乎乎的，这姑娘看着腼腆，倒挺有心。周末休息，我买了两斤水果，去邻村看她。

她恢复得不错，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看见我，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站起来给我倒茶。她娘从屋里出来，笑着说：“大强来了，快坐。娟子这几天总说，要不是你，她早没了，天天在家给你做鞋呢。”李娟跺了跺脚：“娘，你别说了。”转身跑进了屋里。

我坐在院子里和她爹聊天，说些林场的事，她爹时不时就往屋里瞅一眼，嘴角带着笑。临走时，李娟从屋里跑出来，塞给我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她做的烙饼，还热乎着：“大哥，你拿着路上吃。”我接过烙饼，闻着香味，心里暖烘烘的。

从那以后，我常去邻村看她，有时候带点林场的野果，有时候帮她家里干农活。她也常来林场找我，给我送吃的，帮我洗脏衣服。我们俩话都不算多，可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很踏实。村里的人见了，都笑着打趣：“强子，你俩啥时候办事啊？”

我心里也有这个意思，可总觉得当初扒她裤子吸毒那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过了一个月，李娟的爹带着她，还有村里的支书和两个长辈，提着烟酒来到了我住的林场小屋——是来提亲的。

她爹坐在炕沿上，开门见山：“大强，我和娟子她娘商量好了，你是个好人，正直、可靠，娟子跟着你，我们放心。你要是不嫌弃娟子，这门亲事就定下来。”我愣在原地，看着站在她爹身后的李娟，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支书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强，你救了娟子的命，这是缘分。娟子这姑娘，勤快、懂事，你们俩配得很。”我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叔，我不嫌弃，我喜欢娟子。”李娟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偷偷往上扬。

亲事就这么定了，按照村里的规矩，我托媒人去她家下了聘礼——一块手表，一身的确良褂子，还有我攒了半年的工资。李娟的娘笑得合不拢嘴，把我送的手表给她戴上，她摸着表盘，看我的眼神里全是笑意。

年底的时候，我们办了婚事。没有排场，就请了两村的亲戚邻居，在我那间林场小屋里摆了五桌酒席。李娟穿着红棉袄，头上盖着红盖头，我掀开盖头的时候，她脸红红的，小声说：“当初你扒我裤子的时候，我还骂你粗鲁呢。”我笑着说：“那现在不骂了？”她捶了我一下，没说话。

婚后，李娟搬来林场和我一起住。她把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每天早上给我做早饭，我去巡山，她就在家洗衣服、纳鞋底，有时候还跟着我去山上采蘑菇、捡柴火。林场的老同事都羡慕我：“强子，你捡着宝了，李娟真是个好媳妇。”

有一次，我们俩又走到当初她被蛇咬的地方，她指着那片灌木丛，笑着说：“那天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看见你冲过来，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我牵着她的手：“也是缘分，要是我那天没在老槐树下歇脚，就错过你了。”她靠在我肩上，风一吹，花布衫的衣角轻轻晃着。

第二年，李娟生了个儿子，我给取名叫王小宝。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李娟抱着他，眼里全是温柔。她娘来看孙子，拉着我说：“大强，当初你救娟子，我们就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现在看着你们娘俩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1990年，林场改革，我承包了一片山地，种上了果树。李娟跟着我一起干，翻地、施肥、摘果子，一点都不含糊。有时候累得满头大汗，她却笑着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再累都值。”我擦去她脸上的汗，心里觉得这辈子最对的事，就是那天救了她。

儿子上小学那年，我们搬到了镇上住，买了套小院子。李娟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卖些日用品，生意不错。有一次，邻村的人来买东西，认出了我们，笑着说：“你们俩这缘分，真是老天爷注定的。当初强子救娟子，谁能想到还救回个媳妇。”

李娟听了，脸还是会红，我却笑着说：“那时候光顾着救人，哪想那么多。不过现在想想，还得谢谢那条蛇，不然我哪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李娟瞪了我一眼，嘴上说着“没个正形”，眼里却满是笑意。

2000年的时候，老郎中去世了，我去送他。回来的路上，李娟说：“要是没有老郎中教你那些急救的法子，我那天也活不成。”我点点头：“所以说，做人要多学本事，说不定哪天就能帮到别人，也帮到自己。”她嗯了一声，紧紧挽住了我的胳膊。

儿子考上大学那年，我们带着他回了一趟当初的林场。老槐树还在，比以前更粗了，灌木丛也修剪过了，变成了一片果园。我指着那片果园：“儿子，当年你妈就在这儿被蛇咬了，你爸就是在这儿救的她。”儿子笑着说：“爸，你真勇敢，妈，你真幸运。”

现在我们都老了，李娟的头发白了不少，我也背有点驼了。每天早上，我们还是会一起去公园散步，她挽着我的胳膊，就像当年我背着她去卫生站那样。有时候说起年轻时的事，她还会害羞：“当初你那么粗鲁，我还以为你是个坏人呢。”

我握着她的手：“那时候情况紧急，换作别人，我也会救。不过幸好救的是你，不然我这辈子就错过了。”她靠在我肩上，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暖融融的。我常常想，缘分这东西真奇妙，一场意外的救人，竟然成了我一辈子幸福的开始。

去年，儿子带着儿媳妇回来过年，一家人围在桌子旁吃年夜饭。儿媳妇听说了我们的故事，笑着说：“爸妈，你们这是现实版的‘英雄救美’啊。”李娟给我夹了块排骨：“什么英雄救美，就是他那时候胆子大，不怕死。”我咬着排骨，觉得比什么都香。

现在小卖部交给儿子打理了，我和李娟就在家种种花、养养鸟。有时候邻村的人来串门，还会提起当年的事：“强子，你当年真是条汉子，换作别人，说不定就慌了神了。”我笑着说：“不是我汉子，是娟子命大，也是我们有缘分。”

有一次，我和李娟去山上采蘑菇，又走到了那片老地方。她捡起一片蘑菇，递给我：“你看，还是当年我采的那种。”我接过蘑菇，看着她眼角的皱纹，突然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1986年那个夏天，听见了她的尖叫。那声尖叫，喊来了我的媳妇，也喊来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晚上躺在床上，李娟靠在我身边：“还记得你当初吸完毒，舌尖麻了好几天吗？我那时候特别担心，天天去卫生站问老郎中，怕你中毒。”我握着她的手：“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我死了，谁照顾你。”她捶了我一下，眼泪却掉了下来：“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把她搂进怀里，心里暖暖的。从1986年到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救了她一命，她却用一辈子陪我。我常常跟别人说，做人要善良，多做善事，说不定哪天，好运就会找上门来。就像我和李娟，一场意外的相遇，却成了一辈子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