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晏被废,我成了随行的倒霉蛋 和太子住在了一个小破院里
发布时间:2025-09-12 23:46 浏览量:18
《虽是宫女》
太子萧晏被废,我成了随行的倒霉蛋。
和太子住在了一个小破院里,衣食住行全靠自己。
可我虽是宫女,却干不了重活。
所以——
「你能把柴劈一下吗?」
萧晏饿得饥肠辘辘,臭着脸去了。
「你能把那只鸡杀了吗?」
萧晏掏出他御赐的匕首,黑着脸去了。
「窗户漏风,你能修修吗?」
萧晏撕了他的*裤,把窗户补了。
后来,他恢复了身份,未婚妻亲自来接他回宫。
他却不愿走了。
1
太子不知做了什么惹怒了皇上,被关在天牢里一月后,被废了。
整个东宫人人自危,生怕受他牵连丢了小命。
我也是。
但宦官来得太慢,我缩在队伍后面不小心睡着了。
再睁眼时,宦官已经站在我的面前,声音尖细。
「就她了,瞧着是个缺心眼的,老实。」
其他宫女纷纷露出逃过一劫的笑容,只有我一脸还未睡醒的茫然,就这么被送出了宫。
我见到了脸色苍白的萧晏,他双眸无光地靠在宫墙下,失去了往日的光鲜。
我想了想,走过去问他。
「殿下,我们去哪儿?」
我想着皇上会给他配个伺候的人,还是顾念父子情的,说不定还会给他赐个府邸。
可我等到太阳西斜,他都什么也没说。
我只好用在宫里攒下的碎银子买了个板车,把他拉回了我娘以前住的院子。
说是院子,不过是个破屋子。
四处都漏着风。
不过好在,勉强还能住人。
就这样,我和萧晏在这里落了脚。
萧晏依然一句话没有说过。
直到第五天,他看到桌上干硬的馒头后,忍不住开口。
「已经连着吃了五日了,你不会做些别的吗?」
他语气里仍带着高傲,但我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他前几日还是太子,如今只能和我这个下人一起吃干馍馍。
任谁都有落差。
我努力嚼着嘴里的馍馍试图咽下去。
「会,可我没有多少银子,只能省着点用了。」
萧晏却眉头一皱,生气地把那只缺了一角的破碗丢到了地上,馍馍在地上滚了滚停在我的脚边。
「院子里明明还有几颗青菜,你是不舍得。」
「还是故意要作践我?」
我吓了一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萧晏,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木头。
「都不是……」
「我,我劈不动柴。」
在宫里时,我就常常因为拎不动木桶被嬷嬷训斥。
我也不想只吃干馍馍,可他一连几日都臭着脸,我哪敢让他动手?
可他今日自己提出来了……
我心有期待,小心翼翼地问。
「殿下,您能……把柴劈一下吗?」
2
萧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黑着脸看向堆在角落里的木头,有些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
「你让孤……我去劈柴?」
「究竟谁是下人?」
我默了默,把我碗里那个干净的馍馍放到他面前,吞了口口水,捡起刚刚滚到脚边的馍馍。
「殿下且忍忍,明日我去京郊捡些能烧的树枝来。」
萧晏的目光落在那馍馍上,攥了攥拳头,咬牙起身。
「等着!」
然后便臭着脸抱着几根木头出去了。
我忙追了出去。
不得不说,太子不愧是太子,没有什么劈柴的经验。
那柴劈得,有粗有细,不堪入目。
但我不敢说,怕他脾气上来以后不干了。
「殿下英明神武,柴也劈得又快又好。」
萧晏把那破旧的斧头嫌弃地丢在一边,拍了拍手心,扬了扬下巴。
「还不快去做饭。」
我连忙手脚麻利地跑过去拢了柴火,装作没看到他眼中的得意。
果然,没人不喜欢听夸赞。
也罢,就当养了个孩子,多夸夸他就是了。
自此,萧晏劈柴,我生火做饭,日子也算过了下去。
我每日绣些帕子拿去铺子里卖,也顺道帮他听听宫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或者,有没有什么人在找他。
可一连两个月,都没有人来寻过他。
曾经谄媚奉承的大人们,也都没再出现过。
萧晏一日比一日平静,柴也一日比一日劈得好了。
我仔细将他新劈好的柴垛好,就听他说。
「我去山上的林子里逛一逛,看能不能打些猎物回来。」
「总不能让你一直养着,两个月了,还在吃干粮。」
我忽略他话里的不满,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好,我陪你去!」
老早便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菜蘑菇,可我怕迷了路回不来。
萧晏许久没出过门,此次出去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他带着一柄自己做的简易弓箭,一箭就射穿了草丛里的肥兔子。
我顿时把什么野菜蘑菇全都抛之脑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兔子。
「殿下真厉害!」
萧晏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状似不以为意道。
「这算什么。」
夸赞果然有效,萧晏一鼓作气又打了一只兔子,抓了一只野鸡。
我喜滋滋地拎着回了家,才后知后觉地犯了难。
搓了搓手,我忍不住看向萧晏。
萧晏立刻黑了脸。
「孤不会宰兔子。」
我顿了顿,刚想开口。
萧晏又道。
「也不会杀鸡!」
3
我不死心地盯着他看。
他亦黑着脸盯着我看。
半晌后,我败下阵来,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只能放生了……」
可那野鸡好说,兔子都已经断了气,怎么放?
便是只放了那野鸡,我也十分心痛。
我已经吃了两个多月的素了。
萧晏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咬了咬牙,回屋找出他十分宝贝的那把镶金的匕首。
「没用的东西,去拿碗来。」
我立刻龇着牙,乐颠颠地跑去拿了只有两个缺口的碗来。
萧晏为了吃肉,终究是亲自下了手。
撇开那兔子皮扒得乱七八糟,野鸡血割到一半跑了,喷了满院子的血不谈的话。
还是十分厉害的。
虽没什么油水,但我还是用仅剩不多的细盐好好做了一顿饭。
两个人都吃了个肚圆。
我在收拾院子时,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我正要去开,萧晏却先一步走了过去。
来人是个男子,一身黑袍,斗笠遮住了脸,看不清。
萧晏似乎认识他,侧过头唤了我一声。
「青鱼,到屋里去。」
这是要我避嫌的意思了。
我连忙回了屋,依稀听到有脚步声走进了院子。
这小院本就不大,墙也单薄,他们的说话声并没有被完全隔绝,依稀能听到些只言片语。
「殿下受苦了。」
「相信……到时候……一定……」
「殿下等着,我一定让真相大白天下。」
……
之后,就再听不清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那人走了。
萧晏敲了敲门,示意我出去。
他的神色依然和平常一样,但却让人感觉到他由内而外透着一股轻松。
联想刚刚那些话,我知道,这是有好消息了。
我笑着恭喜他。
「殿下,有人来看您了。」
「你瞧,还是有人记得您的,想必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摆脱这穷苦的日子了。」
萧晏心情似乎不错,抬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还不快去收拾院子。」
我拎着扫帚就去了。
此时已是入秋,夜里的风有些凉。
院子里落了许多树叶。
人也跟着有些惆怅了。
是了,他是太子。
总有一天,要回到高处去的。
只是可惜,日后再没人帮我劈柴了。
4
连着萎靡不振了几日,都不见再有人来寻他。
我也逐渐想通了。
他是太子,我是奴婢。
便是有同甘共苦过一段日子,他也不可能跟我在这小院一辈子。
我也并非有什么以下犯上的想法,只是这小院的岁月叫人有些不舍罢了。
天气渐渐冷了。
那破了洞的窗户终究是挡不住深秋的寒风,彻底敞开了口子。
我被冻醒了,跑去灶台煮了一大锅水,挨着灶台边上就睡了。
次日萧晏醒来时,在灶台前喊醒我,脸色有些不愉。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天色,连忙爬了起来。
「我这就做饭。」
萧晏却皱眉看着我。
「你昨夜睡在这里。」
「为何不来敲门?」
我挠了挠头,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殿下屋里也不暖和,还是这灶台热乎。」
萧晏沉默许久,转身回了屋子。
我做好饭去寻他时,他正盯着我大开的窗户皱眉。
「吃完饭我们把窗户修一修。」
我点头应了。
其实我早就想修了,可实在没有钱请人来修,想买块布挡一挡,又没钱。
接近冬日,连青菜都要贵上许多,天冷冻手,绣帕子的动作也慢了许多,总得省着点。
饭后,萧晏围着那窗户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看向我。
「可有什么旧衣物?」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匆匆进去拿了一件外衫出来。
这衣服是宫里带出来的,只两件,身上一件,手里一件,皆是缝缝补补穿了许久。
还有些不知怎么弄破的洞。
萧晏只扫了一眼,就皱了眉。
「这衣服怎么破成这样,去拿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了他自己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儿去。
片刻后,萧晏回了屋。
夜里,我抱着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钉在窗户上的白布,心中一阵暖流。
萧晏殿下是个好人。
不然查查史书,谁家的太子殿下会用亵裤给下人修窗户?
这亵裤,他可只有两件,宝贝得不行。
我想了想,爬起来裹着被子坐到了窗边。
借着月光,穿针引线。
我得努努力,给他买条新的才是。
5
天气越发冷了。
好在,我熬得两眼通红,才总算在下雪前买来一床新的棉被和棉衣给太子殿下。
猎物也不是那般好打了,萧晏也没法用猎物卖钱补贴家用。
当我抱着棉衣欢欢喜喜地跑去给他时,他看着我久久都未说话。
「殿下可是不喜欢?」
这布的样式是老了许多,也不大好看,所以便宜了许多,我吸了吸鼻子劝道。
「是有些不好看,但贵在暖和,殿下将就一下,总比受了风寒好得多。」
萧晏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有些冷。
「那些银子,你就买了这些东西回来?」
我能感受到他在生气,可我不明白。
「殿下别小看这些东西,这冬日里可贵着呢,我跟人家讲了好久的价……」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萧晏已经转头进了屋了。
我只当他是「太子病」又犯了,没多在意,把东西送进他屋中就走了。
下午,他出了一趟门。
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儿。
直到夜里,上次那个男人又来了。
我懂事地往屋内走去,却被他叫住了。
「把东西拿进去,给你的。」
我这才注意到那男人身旁的板车,愣了一下。
萧晏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书信,推着板车走了过来。
「你先把棉被和棉衣拿去,其他的等我。」
他做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那男子惊讶的眼神。
我应了一声,就抱着棉衣跑回了屋子,心底有说不清的温暖。
这次他们谈话没再刻意避开我,任由我进进出出地拿东西,也没有终止他们的话题。
也是这一日我才得知。
那男人,是宁远侯。
他们说的话和话里的人,我大都听不太明白。
但我能听懂一件事。
萧晏是被诬陷的,皇上已经在让大理寺查了。
不久后,他就要重回东宫了。
我很是替他开心。
在除夕那天,我特地花一两银子给他打了一壶酒。
还做了四个菜,两荤两素。
我将给他新买的亵裤叠好,放在他床上。
便坐在院中看雪,等他从山里回来。
院门在期待中被人推开,来的却不是萧晏。
是一个披着白狐披风的仙女,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的护卫。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太子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