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离婚那刻，妻子跪拽裤脚哀求：“最后1次机会行吗？

厨房抽油烟机嗡嗡转着，周小芸踮着脚够吊柜顶层的蒸鱼豉油。米色针织衫是我去年买的，后颈碎发被热气熏得微卷，像沾了水的蒲公英。

"鱼蒸五分钟就行，别老盯着。"我把公文包往餐桌一甩，金属搭扣撞出清脆的响声。

她手一抖，玻璃瓶子险些砸下来："知道啦，今天超市的鲈鱼特别鲜，小乐说想吃..."

我盯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想起上周三——那天我提前下班，在小区楼下看见她和个穿藏蓝西装的男人并肩走。男人提着超市塑料袋，她仰头说话时，嘴角的笑像极了刚恋爱那会儿——我给她买糖炒栗子时，她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

"小芸，过来一下。"我扯了扯领带，喉咙发紧。

她关了火，围裙都没解就凑过来。我掏出手机，屏幕停在她的微信聊天界面。最上面是今早七点的消息："醒了？昨晚说的方案我改好了，发你邮箱。"往上翻，全是"今天你穿的米色毛衣真好看""别太累，我心疼"之类的话，备注是"张哥"。

她脸刷地白了，手指绞着围裙带子："陈远，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声音发颤，"上个月说加班，结果和他见客户？上上周说陪小乐上补习班，结果跑他公司送材料？"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肉里："他是我大学导师，帮我改项目书呢！真没别的！"

我甩开她的手，手机"啪"地砸在桌上，屏幕裂了道细纹，像道疤。

"周小芸，结婚八年，我什么时候管过你和谁聊天？"我扯松领口，"可你这半年手机24小时静音，洗澡都带着；以前最烦我翻你包，现在连口红都锁抽屉。当我瞎吗？"

她突然蹲下来，膝盖磕在瓷砖上闷响。我这才注意到她穿了双细跟鞋——平时总说磨脚的那双。

"陈远，我错了。"她拽着我裤脚，眼泪砸在西裤上，"我保证不联系他了，求你别离婚..."

我后退一步，后腰抵着餐桌角。小乐的书包挂在椅背上，露出半截数学卷子，红笔写着"98分，继续努力"。

"你知道上周三吗？"我听见自己说，"小乐发烧39度，我给班主任打电话，她说你根本没去学校接孩子。我抱着小乐在医院跑上跑下时，你在哪？"

她抬头，睫毛挂着泪："我...我去医院了，可小乐在二楼，我在一楼找缴费窗口..."

"撒谎！"我从公文包抽出张发票拍在她面前，"这是你那天买的两杯奶茶，定位在星巴克。二楼儿科和一楼星巴克隔三个楼层，你跑上跑下就为买奶茶？"

她突然不说话了，手指抠着地砖缝。阳光透过纱窗，在她脸上割出一道阴影。我想起刚结婚时，我们挤在15平的出租屋，她蹲在地上给我补袜子，说等买了大房子，厨房要装大窗户，切菜时能看见阳光。

"离婚吧。"我听见自己说，"房子归你，小乐跟我，存款平分。"

她猛地站起来，撞得餐椅"哐当"倒地："陈远，你非要逼死我是不是？"她声音发抖，"小乐出生那天，你在产房外哭成傻子，说要让我们娘俩住带飘窗的房子。现在房子有了，你倒要拆家？"

我喉咙发紧，想起小乐出生时她苍白的脸。护士推她出来，她第一句话是："陈远，我疼得都想把孩子掐死了。"可现在，她眼里只有慌乱。

"我没逼你。"我弯腰扶起餐椅，"是我逼自己。这半年我加班到十点是常事，你生日我忘了，结婚纪念日我飞广州。可你呢？宁可和别人聊到凌晨，也不肯给我发条微信。"

她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陈远，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找张哥吗？"她掏出手机翻备忘录，"上个月你胃出血住院，医生说不能再熬夜。我求张哥帮忙改方案，他说年轻人要顾家，不然熬坏身体得不偿失。"

我愣住。备忘录里记着："陈远胃药在床头柜第二层，小乐过敏药在客厅抽屉，物业费15号前交..."

"你那天在医院，我本来想告诉你，可你手机一直响，客户催方案。"她抹了把脸，"后来你说要搬去公司住，说家里太吵。我怕你累着，就找张哥帮忙分担工作。"

我想起那天在病房，她端着粥站在床边，我皱着眉说"别烦我，改合同呢"。她放下碗时，我看见她手背有块淤青，问怎么弄的，她说"搬文件碰的"。

"那杯奶茶..."她吸了吸鼻子，"是张哥请我喝的，说我最近脸色差，别总吃泡面。我本来想拍给你，可你在开会，就删了。"

手机震动，是小乐班主任发来的："小乐今天说想妈妈，放学能让他去你家吗？"

我看着周小芸，她眼睛肿得像红樱桃，米色毛衣袖口磨得起球——那是我去年在商场打折区买的，当时她嫌贵，说"旧衣服还能穿"。

"为什么不早说？"我声音发哑。

她低头绞着围裙："你总说"我在忙"，我怕说了也没用。"

抽油烟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厨房飘着股焦糊味。我这才发现锅里的鱼蒸老了，鱼皮裂开，露出雪白的肉。

"重新蒸吧。"我扯下围裙，"小乐该放学了。"

她抬头看我，眼里还有泪，却笑了："好。"

我转身去拿锅铲，听见她在身后小声说："陈远，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说好不好？"

我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她后颈的碎发上，像撒了把金粉。

晚上小乐啃着鱼骨头说："妈妈今天蒸的鱼比爸爸做的好吃！"周小芸夹了块鱼肉放进我碗里："你胃不好，多吃点。"

我咬着鱼肉，突然尝出股咸味。不知道是鱼太咸，还是眼泪掉进去了。

后来张哥的微信被我删了，周小芸把他的备注改成"张老师"。我们还是会为小乐该不该学奥数吵架，会为谁该去倒垃圾拌嘴。但那天之后，她手机不再设密码，我加班时会给她发张办公室的夜景；她会在我胃疼时端来热粥，我会在她改方案时帮她揉肩。

只是偶尔深夜，我会想起她跪在厨房的样子。那股慌乱里的认真，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有时候我想，婚姻是不是就像那锅焦了的鱼，火候过了会苦，火候不够会生，得慢慢调，才能尝出点甜味。

要是你，面对这样的妻子，会选择再给她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