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上高中，裤子被一男生划破，坎坎坷坷多年，结局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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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于海萍

整理：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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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新学期开学不久，宋老师果真开始实行学习互助小组。

我作为班上的学习委员，自然是义无旁贷。

不出意外的，我跟唐国庆分到了一组，还有一个女同学叫张雪莲，我们成了三人小组。

每天晚自习，我就要负责替这两人解惑，跟他们讨论学习方法。

可是，我工作进行的很困难。

原因不言而喻。

唐国庆本来就一身反骨，加上我们一直不对付，他一句话都不听我的，还存心跟我唱反调。

更让我挫败的是，张雪莲也在里面捣乱。

她的父母早年带着弟弟去了外面打工，把她留给了爷爷奶奶。

这样的做法让她心里很不平衡，进入青春期后，她就开始恨父母。

大人越想让她专心学习，她越是抵触。

没多久，唐国庆就与她同化了，两人联合起来跟我对抗。

很多次晚自习，只要老师不在，唐国庆一个眼神，张雪莲就跟他跑出了教室，我在后面喊，他们跑得更快。

有一次，我正在讲解一道数学题，唐国庆突然抽风般踢了一下桌腿，站起身说：

你烦不烦啊？你就是我妈的gou腿子，你除了学习好一点，还懂啥？真无趣。

说完，书包一拎，冲出了门外。

张雪莲一看，也跟着跑了。

我气得涨红了脸，心里很委屈很想哭，但我还是忍住了。

想起来宋老师对我的好，我不想轻易放弃，于是追了出去。

追到操场边，看见这两人正坐在草坪上看星星看月亮呢，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就拽唐国庆回教室。

他站起身奋力一甩，我没有防备，重重摔在了地上。

唐国庆愣了一下，还是跑了。

那次的一摔，让我的左腿瘸了一个星期。

宋老师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解释自己不小心摔的。

可即使这样，也没有换来唐国庆的一丝理解与同情，他仍然冷冰冰的将叛逆进行到底。

一个学期马上要结束，我带领的学习小组成绩最差，唐国庆和张雪莲没有一点儿进步。

宋老师明显很失望，但她没有怪我，只是眼神看着唐国庆越来越沮丧。

后来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

他的回答是：我妈在家经常夸你，夸你人穷志不穷，让我向你学习，这让我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回到教室就想让你难堪。

原来如此。

我以为唐国庆会一直混账下去，我以为我和他的关系也就这样了，谁知变故突至。

02

高二上学期，某一天，宋老师正在上语文课，当她回过身想在黑板上写字时，身子就这么软绵绵的滑了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唐国庆，他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扶起宋老师焦急喊：

妈，妈，你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闻讯而来的老师们七手八脚把宋老师抬上车，风驰电掣般送进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结果是宋老师得了乳腺癌，而且已是中期。

此时的唐国庆傻了，他抱住宋老师呜呜哭，不住嘴的说：

妈妈，你别吓唬我，以后我肯定听话，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你不是让我向于海萍看齐么，你不是指望我考上好大学么，我都照办就是。

妈，你快好起来啊，你如果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

他的这番话，把我们在场的人都惹哭了。

宋老师是一个多么温柔坚强的好女人啊，命运为啥对她如此不公平呢？

前夫出轨，儿子叛逆，想想她这病，纯属是气出来的。

医生说，宋老师必须尽快做手术，如果手术顺利，像她这种病，存活的几率很大。

可是，一番打听下来，手术费惊人。

唐国庆眼泪一抹，坚定道：我去我爸那儿要。

校长和几个老师松了一口气。

也是啊，他爸生意做的那么大，即使两人离婚了，他爸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

唐国庆没有从他爸那儿拿到一分钱，反而把他后妈打了一顿，进了派出所。

后来还是校长过去把事情解决了。

原来，唐国庆登门去要钱，他父亲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睛瞥了瞥新夫人。

唐国庆的后妈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道：

你 妈不是很清高吗？离婚的时候不是不要你爸一分臭钱吗？现在又来上门要钱干嘛？

再说了，你爸跟你妈早就离了，我们凭什么拿钱给她看病？

唐国庆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冲上去拽住那女人的长卷发就是一阵猛揍。

03

宋老师的手术费没着落，唐国庆无心上课，四处奔波着筹钱。

我特意回家一趟，说明了宋老师的情况。

虽然我知道家里经济不好，但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母亲叹息一声，拿出了两千元递到我手里。

我惊讶问：我家哪有这么多钱的？

母亲说：你爸这两年身体好了很多，不需要再吃药了，我刚刚卖了一头肥猪，还有你姐这两年打工的钱。

这笔钱我本来打算盖房子用的，如今宋老师得这个病，先救她要紧。

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人命关天，盖房子的事可以缓一缓。

父亲也在边上点头，支持母亲的做法。

我想不到父母遇事会如此深明大义，他们以前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胆小懦弱思维固化的。

现在父母的做法，真让我刮目相看，我一把抱住母亲，激动道：

妈妈，我谢谢你，等我以后考上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我一定会挣很多很多钱来回报你们。

母亲慈爱道：

傻丫头，谢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啊，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知道宋老师对你的恩情，不要说废话了，快回学校办你的事去吧。

我点点头，饭也没来得及吃，转身出了家门。

当我把这笔钱递给唐国庆时，他震惊了，眼睛红红的我问：

你怎么有那么多钱的？是不是问人家借的？

我安慰他：

不是不是，是我父母给的，不要再多问了，快拿去给老师看病吧。

这时候的他，早就没了以前的戾气，他低下头哽咽道：

谢谢你丁海萍，我为我以前对你所做的混账事真诚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诧异，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少年，不敢相信这些柔软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蹦出来的。

要知道，以前的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匹野马。

他张扬帅气桀骜不驯，我根本没想到，我们有哪一天会和平共处？

我从惊愕中醒过来，假装洒脱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说：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啥时候对我做过什么了？别再婆婆妈妈的，快去忙你的事吧。

他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拿着钱跑了。

可是，这点钱是远远不够的。

幸亏校长出面，号召全校师生捐款，这才筹够宋老师的手术费。

04

也是老天佑善人，宋老师的手术做的意外顺利。

她在家休养期间，我一有空就会去看望她，帮着做做家务做做饭菜。

经过这次劫难，唐国庆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不再去街上乱溜达，也不再去操场疯跑。

他剃了那一头乱毛，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端端正正坐在教室里。

他每一堂课听的都很认真，不懂就问老师或者问我。

宋老师告诉我，现在的唐国庆，每天学习到深夜，不催不上床睡觉。

他本来脑瓜子就聪明，在他的百般努力下，高三上学期，他的成绩就追上来了，每次考试，能进班级前五。

有一次晚自习，他找我解答一道化学难题。

我把演算步骤一一写出，又详细讲解了一遍，完了，我问他：你听懂了吗？

一抬头，却发现他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唐国庆同学，你这是咋了？撞邪了？

他突然没头没脑来一句：以后填志愿，我要跟你报一个大学。

我以为他是一句玩笑话，并没有往深处想。

高三的学习很紧张，为了不让父母和宋老师失望，我更是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放到了题海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考结束后，我如愿收到了某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父母拿着通知书流泪了，他们的腰板瞬间挺直。

宋老师也为我高兴。

某天，她让我去她家吃饭，我买了点苹果香蕉登门。

宋老师术后恢复的很好，再休养一年，她就能重返讲台。

这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我很为她为唐国庆高兴。

这对苦命母子，大难之后，日子会越来越顺遂的。

吃饭过程中，宋老师和唐国庆一直笑眯眯看着我，样子显得很神秘，我忍不住问：

唐国庆，你的分数考得那么好，你填哪里的志愿啊？

唐国庆不解道：

人人都说你聪明，你怎么就傻了呢？我那次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会跟你读同一个大学。

我忽地站起身，指着他惊喜问：

你也被w大学录取了？你咋知道我填的啥志愿啊？

宋老师忍不住噗嗤一笑：海萍啊，这消息是我泄露的。

填志愿那几天，这臭小子一个劲让我问你填的哪里，我知道后，立刻告诉了他。

海萍啊，你不要怨老师有私心，我也想你继续管着国庆，不能让这混小子去了大学再犯浑。

只要有你在他身边，我就不会担心。

我一个劲点头：

老师，你就放心吧，他如果在大学不听话，我代替你揍他。

唐国庆嘿嘿道：求之不得，巴不得你管我一辈子呢。

我这才听出弦外之音，脸顿时一红。

唐国庆是在大二向我表白的，他说，以前的他是看不起我的，认为我人不但穷，还没自己的个性，很讨人嫌。

直到宋老师生病那次，他才突然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之后，他越看我越顺眼，就这么看到了心坎里，打算一辈子追随。

说完这些话，他忐忑问：

海萍，这么优秀的你，如今的我能不能配得上？如果还配不上，我会继续努力，争取跟你齐头并进。

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面上却假装严肃道：

为了惩罚你以前对我的各种恶作剧，我打算再观察两年之后定夺。

大学毕业后，我们选择了回老家发展。

两年后，我与唐国庆爱情瓜熟蒂落，顺利走入婚姻殿堂。

工作了四个年头，我与他经过商量，放弃了铁饭碗，利用自己的专长，办了一个化工厂。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钱真是好挣，我们只用了短短六年时间，就实现了财务自由。

我们买了一个大别墅，把我父母与宋老师都接了过来养老。

平时我和唐国庆忙着厂里的事，三位老人把孩子与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样和睦而温馨的生活，是我一直向往的。

面对一庭院的欢声笑语岁月静好，很多时候我会感觉不真实，就好像在梦里一样。

直到唐国庆揽住我的肩，我才恍然回神。

文章的最后，说一下唐国庆的父亲。

当年宋老师，也就是我的婆婆患病，他父亲选择袖手旁观。

这一笔旧账，唐国庆始终记得，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他心坎里。

我们事业成功后，某一天，一位头发花白一脸憔悴的老头找上门。

唐国庆一看，扭身就走。

婆婆看到他，也是一脸嫌弃，选择了回避。

我不认识他，但看到婆婆与老公的态度，也猜出来对方是谁。

老头子声俱泪下，请求我们夫妻帮帮他。

原来，他的生意早就破产，他后面那个老婆跟他离了婚，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有一个小儿子，比唐国庆小十三岁，因为不学好，在外面欠了很多债。

老头这次上门，就是想唐国庆帮他一把，借点钱给他还债，然后再替小儿子找一份工作。

听完他的来意，我说：

这事我做不了主，毕竟你以前的事做的太绝，没给自己留后路，我想国庆也不是以德报怨之人，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老头子不死心，后面又来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样的结局，其实是意料之中。

你没有舍，哪里来得？

你无情无义，凭什么指望别人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