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上高中，裤子被一男生划破，我反击了回去，故事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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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于海萍

整理：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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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跟唐国庆的认识，是在1986年的秋天。

当时我16岁，是一名高中学生。

我家在偏远农村，家里很穷，在村里数一数二。

之所以我家这么穷，是因为我父亲常年有病，不能干重活。

贫困的家庭，已经够让人瞧不起的了。

更为要命的，我家还没有男孩。

父母就生我和姐姐两个女娃，导致人们经常在我父母背后指指点点。

男人是病秧子，自己又生不出儿子，可怜的母亲，不但被村里人瞧不起，连爷爷奶奶也经常朝她翻白眼。

从小在这氛围中长大，导致我的性格很矛盾，既自卑又要强，既敏感又假装凡事不在乎。

姐姐成绩不好，小学毕业就回来帮家里干活了。

轮到我时，我暗自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大学。

唯有这样，我家才能扬眉吐气，村里人才不会说三道四。

怀着这个宏伟的目标，在小学时期，我就知道勤能补拙。

在我的努力下，我每学期都是三好生，每当拿到奖状，我会特意高举着一路跑回家。

我要让全村人都看到。

隔壁的周大婶有一次对我母亲说：

海萍这丫头，真不像你生出来的，这小脑袋瓜不但聪明，人模样也长得俊，我看你们两夫妻啊，以后会享她的福。

或许正是周大婶的这番话起了作用，一向不看重读书的我父母，突然就开了窍，开始对我谆谆善诱起来。

父亲说：海萍啊，你好好读，爸砸锅卖铁也供你。

母亲说：闺女啊，我家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在家里人的鼓励下，我读书更加用心，初中考高中时，竟被县一中录取。

这在我们村，可是一个大新闻，人人都夸，我父亲没出息，居然生了一个大学苗子。

当时的农村，哪家娃能考上大学，那简直堪比古代中状元。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能考上大学，以后就能做大官发大财。

自从我考上县一中，村里人看我家的眼光变了样，路上再碰到我父母，多少会夸我几句。

这样一来，父母对我更是充满期望。

高一报到时的学费，家里拿不出，母亲舍着脸带我跑到外婆家，忍受着三个舅妈的白眼，好容易凑齐。

那尴尬又伤人的局面，我一直记忆犹新。

02

我怀揣着母亲给我的钱，拎着简单的行李一个人去学校报到。

班主任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女老师，姓宋。

起先她对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位学习十分刻苦的好学生。

直到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让她注意上了我。

从小到大，我都是穿姐姐剩下来的衣服。

而姐姐的衣服，又是捡拾几个表姐的。

可想而知，当这些衣服穿在我身上，自然是又肥大又破旧。

以前读书都在农村，还显得不怎么寒暄。

如今来到县城，跟那些城里娃一比，我简直就像一个叫花子。

第一次排座位，谁也不愿意跟我坐一起，他们私下里都说我身上有一股臭味。

迫不得已，我一人坐在了最后面的一张课桌上。

我内心很受伤，却强装无所谓。

我心里还想，这样反好，没人打扰，我能一个人安静的学习。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不肯放过我。

有一次，我上完课间操回座位，刚一坐下，立刻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

原来，不知道是谁在我板凳上钉了两颗钉子。

我那本来薄如蝉翼的黑裤子，顿时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同学们哄堂大笑。

有一个男同学大声说：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她那条难看的黑裤子，明天应该换掉了吧？

我扭脸一看，原来是班里最调皮捣蛋的唐国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时常跟我过不去。

我的怒意盖过羞臊，扑上去一把抓花了他的脸。

大家没料到我会出手，愣了片刻，顿时又一阵哄堂大笑。

唐国庆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反扑。

眼看我这顿打跑不了，宋老师恰巧走了进来，她大喝一声：你们这是在干嘛？

众人都停了手。

她了解清楚情况，伸出手揪住唐国庆的耳朵提溜了出去。

一直等到上课铃响，他才灰头土脸走进教室，并且向我赔礼道歉，但我没有原谅他。

03

第三天，宋老师给了我两条新裤子，还有一件新的上衣，说是唐国庆家里赔的，让我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我不肯要，她非要给，我只能勉为其难收下。

在班会上，宋老师严厉批评了唐国庆，并且警告同学们，以后谁敢戏弄我，就提到校会上去做检查，情节严重的，直接开除。

这样一来，我的世界安静了不少。

第一次期中考试，我考了个全班第一名。

宋老师班会上表扬了我，还号召大家向我看齐，作为学生，不要比穿戴，要比就比成绩。

我很感激宋老师，在她的鼓励下，我对学习更是有了兴趣。

母亲看我穿了新衣服回家，问明情况后，她激动道：

闺女啊，你碰到好人了，妈这下就放心了。

年底，我家鱼塘里起鱼，母亲特意选了两条大青鱼对我说：

海萍啊，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老师，你把这两条鱼还有我做的发糕送过去给她吧。

我点点头，提着东西坐上车子去了县城。

却不料这一趟，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宋老师家我并不认识，但我知道她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教职工宿舍区。

来到宿舍区，我向人一打听，就摸到了她家门口。

刚想叩门，突然门咣当从里打开，把我撞倒在地。

我捂住鼻子，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只听一人惊呼：于海萍，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我抬头一看，也愣住了，原来是我的死对头唐国庆。

他手里正捧着一个篮球一脸惊诧。

两人正在面面相觑，宋老师走了出来，她赶紧把我扶起，骂唐国庆：

你这臭小子，每天不闯祸就不得劲，你推门就不能轻一点吗？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我很惊讶，不晓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宋老师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解释：

这小子是我儿子，他从小就顽劣，没人管得了他，只能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

害怕同学们特殊对待他，我就一直瞒着这事实。

我这才明白过来。

以前就有传闻，说唐国庆是宋老师家儿子，我当时还不信呢。

宋老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她怎么可能有一个成绩这么差又特别淘的儿子？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后来我也弄明白了，为什么唐国庆会是这种德性？

04

唐国庆十岁时，他父亲有了外遇，动不动就夜不归宿。

他父亲是做生意的，在城里开了一家很大的建材公司。

本来他父母感情不错，两人青梅竹马长，顺理成章恋爱结婚生子。

他父亲以前是供销社的，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个生意人，两人成了好朋友。

在那人的影响下，他父亲扔了铁饭碗，也开始经商。

仅仅三年时间，他父亲的生意就走上了正轨。

老话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

有一次，宋老师家来了一位青春靓丽的时髦女郎。

她说她怀了孕，是宋老师老公的。

宋老师自然是不信，她老公回来坦白了一切。

那时那刻的宋老师，感觉天都塌了。

不过她没哭没闹，主动提出了离婚，并且要了唐国庆的抚养权。

单亲家庭的孩子，本来就难教育。

加上唐国庆正在叛逆期，更加难管教。

他几乎没有一天不闯祸，这让宋老师头疼不已。

以上这些，都是唐国庆后来告诉我的。

那次送鱼，宋老师留我在她家吃了中饭。

吃饭时，宋老师指着唐国庆笑吟吟对我说：

你这个学习委员，以后可要多多帮助他提高成绩，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你可得完成啊。

我还没表态呢，唐国庆脖子一梗道：

妈，你这是什么狗p任务？我凭什么要她帮？

再说了，我也不想考大学，等混到高中毕业，我就跟着爸学做生意去。

宋老师一听，气得浑身发抖，回身拿起鸡毛掸子要打他。

他把饭碗一扔，飞快窜出门外不见了。

宋老师叹息一声，喃喃道：

海萍啊，给你看笑话了，国庆不是个坏孩子，是我们这个不健全的家庭影响了他。

你的成绩这么好，而且性格也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要帮帮他，或许他能听你的。

我惊讶：

老师，我跟他可是死对头，在教室里，他没少出我洋相，他能听我的吗？

宋老师笑了，她说：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你能影响到他，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等下学期开学，我会弄一个学习互助小组，我把他分到你那组，接触多了，或许能起作用。

想到宋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令我没料到的是，正是因为这个决定，我与唐国庆有了千丝万缕的交集……。

（上集）

注：明天同一时间发布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