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时我一把抓住太子的开裆裤,皇上皇后道:以后定是个粘人精
发布时间:2025-08-24 22:04 浏览量:27
那年抓周宴,满桌的金玉玛瑙我连眼皮都没抬,反倒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攥住了太子哥哥额角鼓着的小包。两家宗亲见了这模样,无不捧腹大笑,打趣说我这丫头打小就是个黏人精,将来定要缠着太子不放。
谁能料到,后来那位在朝堂上令百官俯首、人送外号 “玉面阎罗” 的储君,竟真成了黏着我的那个人。
八岁那年,他攥着我的衣袖不肯撒手,闹着要父皇当场下旨,封我做他的太子妃,那股子执拗劲儿,让御花园的花都失了色。
十五岁生辰刚过,他竟带着侍卫拦在我家马车前。彼时他眉眼间的稚气已消,只剩下化不开的偏执,语气沉沉地说:“暖暖,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别想逃。”
十六岁及笄礼的鼓乐还没散尽,他就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上门,百担聘礼从街口排到巷尾。众人的道贺声里,他将象征兵权的虎符塞进我手心,眼底的温柔像浸了蜜的春水,能把人整个溺进去:“暖暖,若有朝一日我负了你,你便用这虎符,废了我这个太子。”
可人心易变,承诺也如镜花水月。二十五岁那年初夏,宫宴之上,他遭仇家暗算,误食了带药性的酒,竟与一名从扬州来的瘦马缠绵了一夜。我得知消息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当即提出和离。
当晚他便派人将那女子逐出京城,自己则不顾太子身份,跪在我家门前的青石板上,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最后他撑着苍白的脸,声音嘶哑地求我:“暖暖,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干裂的唇,我终究还是软了心。
可没过多久,我却在御花园的暖阁外,撞见他满脸欢喜地抚着那女子隆起的小腹。见我来了,他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暖暖,半个月前我去扬州赈灾,遇上流民暴乱,是她拼了性命救了我。如今她怀了我的孩子,皇祖母以死相逼,我实在没法子…… 你别离开我,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她送走,孩子交给慈宁宫抚养,这辈子不让他们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我又一次信了他。
直到那场赏花宴。宴上有投壶射箭的游戏,我瞄准的靶子上,挂着母亲留给我的翡翠吊坠 —— 那是母亲生前最珍爱的首饰,也是她走后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可燕子饶的箭,一次比一次狠戾,最后竟直接射穿我的靶子,将吊坠取下来,转身送给了那个叫柳依依的女子。
我冲上去质问他,他却烦躁地揉着眉心,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依依最近情绪不稳,偏偏喜欢这条吊坠。暖暖,你就不能让着她些吗?”
那一刻,我忽然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如果我不让呢?”
他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哄劝:“暖暖,别闹脾气。依依就快临盆了,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回到从前的。”
我望着他,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回到从前?” 从前究竟是什么样子,他真的还记得吗?
见我落泪,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想替我擦眼泪,却被我偏头躲开。
从前,他总把我举在肩头,我说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连夜让人扎出最精致的灯笼哄我;从前,他说我的眼泪比南海的珍珠还要金贵,见不得我掉半滴泪;从前,我不小心打翻了他珍藏的胭脂,他非但不恼,还反过来哄我半天,说再买更好的就是……
可如今,什么都变了。救命之恩,再加上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像两座大山,彻底压垮了我们之间的旧情。燕子饶,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提笔写下一封休书。等再到梅园时,我站在院门外,看着燕子饶为柳依依翻新的小院 —— 青瓦白墙,雕梁画栋,连窗棂上都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太医院的两位圣手全天守在这里,而他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柳依依床前,连她轻轻皱一下眉,他都紧张得仿佛天要塌下来。
“殿下,我想吃御膳房做的蟹粉酥……” 柳依依躺在床上,声音软得像棉花,带着几分刻意的撒娇。
燕子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往小厨房走:“你乖乖等着,孤去给你拿,很快就回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等他走后,我才抬脚走进屋里。
柳依依见我进来,立刻红了眼眶,摆出一副柔弱无措的模样:“太子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抢您的吊坠…… 殿下对我好,也只是为了让我顺利生下孩子,好早点跟您回到从前。他心里真正爱的人,一直是您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必要装模作样。” 我懒得跟她周旋,直接开门见山,“当初燕子饶给了你五千两白银,让你离开京城,可你还是找了回来,如今还怀了孕,你想要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
她脸上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掩饰过去。
“我没兴趣掺和你那些把戏。” 我从袖中取出那份休书,递到她面前,“这份休书,若是我亲自拿给燕子饶,他定然不会签。你想办法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字,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柳依依还在假意推脱:“太子妃,您真的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介入您和殿下之间……”
“想好了再回答。” 我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柳依依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然在权衡利弊。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伸手接过了休书,声音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喜悦:“…… 多谢太子妃成全,成全我和殿下、还有孩子,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这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疼得我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我强忍着心口的剧痛,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好,那我就祝你们一家三口,永远‘幸福’。”
回到东宫,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和燕子饶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时光里,留下了太多回忆,如今看来,却只剩满心的讽刺。
最先翻出来的,是十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婚服。当年燕子饶总说,从第一次见我,就想把我娶回家。所以从他记事起,每年都会亲手为我设计一套嫁衣,直到我十六岁嫁给他那年,整整攒了十六套。每套婚服的领口内侧,都绣着小小的 “燕” 字和 “暖” 字,如今再看,那些细密的针脚,像是在嘲笑我曾经的天真。
然后是一个针脚歪歪扭扭的荷包。前两年京城里流传着一个说法,若是女子亲手给心上人绣一个荷包,两人就能一辈子不分离。可燕子饶一个堂堂太子,哪里会做这种女红?他却偷偷找了宫女学,手指被针扎得满是血洞,也笑得像个傻子。我收到荷包时,里面还放着太子妃的玺章,以及一张他亲笔写的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永生挚爱暖暖。”
最后,是那顶凤冠。我及笄那天,他踩着晨光就闯到了我家,手里捧着这顶他亲手设计的凤冠,红着眼眶求娶我,语气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暖暖,往后余生,我想跟你一起,相伴到白头。”
如果没有柳依依,或许我们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携手走到白头吧。我自嘲地笑了笑,找来一个火盆,将这些承载着回忆的东西一一扔进去。火焰吞噬着布料和凤冠上的珠宝,噼啪作响,像是在为我们逝去的感情,奏响最后的挽歌。
晚膳时,燕子饶果然拿着一顶凤冠走进来,亲手递给了柳依依。那凤冠的款式,竟和当年他向我提亲时的那顶一模一样,甚至比之前的更大气,珠宝也更璀璨。
柳依依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轻轻摇头:“殿下,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些……”
燕子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宠溺:“听话,收下。你开心了,孩子才能好好的。” 说完,他转头看向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解释:“暖暖,这顶凤冠是工匠弄错了尺寸,打大了,改天我让人重新给你打一个更大更好的。”
我刚想开口拒绝,柳依依却先一步说话了:“殿下,其实我已经给太子妃准备了她最想要的礼物。”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缓步走到我面前,递了过来。
我打开信封,里面竟是那张我写的休书,上面赫然签着燕子饶的名字。他的笔迹我再熟悉不过 —— 当年他被父皇禁足,不能出宫见我,一天能给我写几十封情书,那些字迹,早已刻进了我的心里。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柳依依竟这么快就得手了。也好,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牵挂了。从今往后,我沈暖暖,只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一早,燕子饶说要带我去马场骑马,说是想哄我开心。我不想让他察觉到异常,便点头同意了。可到了马场才发现,柳依依竟然也在,身边还跟着几个伺候的宫女。
整个上午,他的心思全在柳依依身上,早已忘了自己是来陪我的。“小心脚下,这里有碎石。”“日头太晒了,把帷帽戴上,别晒伤了。”“骑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歇会儿?” 每一句关心,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默默走到马厩,选了一匹性子温顺的白马。我的马术,还是当年燕子饶亲手教的。那时他总说,我的骑术是最好的,比宫里的侍卫还要厉害。可现在,他把这些耐心和细致,都给了另一个女人。
没过多久,柳依依忽然停下马,对着燕子饶柔声说:“殿下,我已经学会骑马了,您去歇歇吧,我自己再骑一会儿就好。”
燕子饶还是不放心,站在原地看着她骑着马慢慢走了一圈,确认她骑得稳当,才松了口气,转身想往我这边走。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什么也没说。就在这时,柳依依骑着马突然朝我冲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压低声音说:“太子妃,你说,如果我们俩同时遇到危险,殿下会先救谁呢?”
话音刚落,她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马受了惊,朝着我狠狠撞过来。
“依依!” 燕子饶的惊呼声响起,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飞扑过去,在柳依依快要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稳稳地接住了她。
而我的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惊得发狂,不停地原地打转,我死死攥着缰绳,却还是控制不住它。“燕子饶…… 救我!” 我朝着他的方向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可回应我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他抱着昏迷的柳依依,急切地喊着大夫,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他的背影,匆忙而焦急,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缰绳终于从我的掌心滑落,我整个人被甩到半空,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可这点疼,却远远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再次睁开眼时,燕子饶正守在我的床前。见我醒了,他立刻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暖暖,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太医刚收了脉,药箱还没合上,殿门便被人推开。燕子饶的脚步声熟悉得刺耳,我却只盯着床幔上绣的缠枝莲,连眼皮都懒得抬。
他走得近了,带着一身若有若无的药香 —— 想来是刚从柳依依那边过来。“还在为前几日放血的事闹脾气?” 他的声音放得软,手也伸了过来,像是想像从前那样揉我的脸颊。
“依依当时情况危急,人命关天,暖暖,我也是没办法。”
我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指尖僵在半空,连带着空气都滞了滞。沉默片刻,他又放低了姿态,语气里掺了些哄劝:“等这阵忙完,我陪你去秋围好不好?就像从前那样,我给你射最肥的兔子。”
连日的虚弱让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闭着眼摇了摇头。他又等了半晌,见我始终不吭声,才犹豫着开口,语气里藏不住的急切:“你…… 身子什么时候能好些,能下床走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出不对,睁开眼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他眼神闪烁了两下,才吞吞吐吐道:“依依说想吃山药排骨汤…… 你煲的汤最合她胃口,旁人做的,我总不放心。”
这句话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心口。我愣在原地,悲愤、委屈、荒谬…… 无数情绪翻涌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我想问他,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还是柳依依随叫随到的丫鬟?想问他眼里到底有没有我半分位置?可话到嘴边,只剩一句轻飘飘的:“我知道了,等能下床,我煲好让丫鬟送过去。”
他倒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脸上满是诧异,眉梢还蹙着:“你从前…… 不是最排斥依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扯了扯嘴角,笑意比哭还难看:“现在不排斥了。”
毕竟过不了多久,我和他,和这东宫的一切,就再也没关系了。
他大概是以为我终于 “想通” 了,脸色松快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好好歇着,依依该吃药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朝门外走,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些。
五天后,我的身子总算能撑着下床。我照着承诺,在小厨房守了两个时辰,慢火炖好山药排骨汤,让丫鬟趁热送去梅园。转身回房时,我便开始收拾行李 —— 几件常穿的素色衣裙,一支母亲留下的银簪,还有些零散的银两,不多时就收拾出一个小小的包袱。
门帘突然被掀开,燕子饶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神色有些古怪。他几步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暖暖,之前答应陪你去围猎,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了,现在就带你过去。”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踉跄着被他拽出门,心底那股不安越来越浓,像潮水般往上涌。
马车内一路寂静,只有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响,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等抵达猎场时,天已经全黑了,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车帘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我刚要跟着他下车,他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我:“暖暖,我好像把东西落在马车上了,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去拿了就来。”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向马车。可还没等他掀开帘子,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 是他的随从赶来了。紧接着,我就听见燕子饶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先回东宫了,你要是想回来,就自己想办法走回去。”
“你什么意思?” 我心头一紧,连忙追问。
“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冰冷与厌恶,“我早就跟你说过,忍到依依把孩子生下来就好,可你呢?竟然在她的汤里下药,差点害她流掉孩子!暖暖,你怎么变成这样恶毒的人了?”
堕胎药?害柳依依流产?我只觉得荒谬至极,胸口一阵发闷:“我没有!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 燕子饶像是被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汤是你亲手煲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动手?难道是依依自己吗?她把那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怎么可能害他!”
风雪越下越大,冰冷的雪粒子落在我的脸上、脖子里,冻得我浑身发抖。我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带着颤音:“所以……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我,对不对?”
“你先自己走回去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认错。” 他没有回头,只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后就翻身上马。
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风雪里。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可那寒意还是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骨头缝里。正当我咬着牙准备往山下走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树丛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我 —— 是狼!
我吓得浑身一僵,转身就要跑,可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扑来的黑影狠狠按在雪地里。尖锐的獠牙刺破了我的右腿,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趴在雪地里,一边哆嗦一边拼命喊着燕子饶的名字:“燕子饶!有狼!救我 ——”
远处的马车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心里刚燃起一丝希望,就听见暗卫的声音传来:“殿下,依依姑娘醒了,正哭着找您呢。”
原来如此。我苦笑一声,难怪他走得这么急,原来是柳依依醒了。
剧痛越来越强烈,意识也开始模糊。濒死之际,我仿佛又回到了成亲那天 —— 红烛高燃,他手里捧着凤冠,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轻声跟我说:“暖暖,这辈子,我永不负你。”
都是假的…… 全都是骗我的。
燕子饶,你这个骗子……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熟悉的床顶纱幔。燕子饶坐在床边,眼睛红得像布满了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见我醒了,立刻抓住我的手,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冷汗,连声音都在发抖:“暖暖,你终于醒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山上会有狼,我要是知道,绝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的…… 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柳依依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一看见我就跪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太子妃,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怪殿下…… 殿下知道您在山上遇到狼后,急得都快疯了,不顾自己的安危冲回去找您,现在身上还有好多伤呢……”
“够了!” 燕子饶突然打断她,起身将人搂进怀里,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太医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哭,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讽刺。我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哭多了会不会伤着孩子。
“滚,你们都给我滚!” 我抓起床边的花瓶,狠狠朝他们扔过去。花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有的甚至擦过燕子饶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可他却像是没感觉到疼,反而从身后拿出一根马鞭,递到我面前,声音带着哀求:“暖暖,你要是气不过,就用这个打我吧。只要能让你解气,能让你原谅我,你想怎么打都可以。”
我愣住了,看着他递过来的马鞭,突然觉得可笑。他以为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吗?以为他犯了错,只要哄一哄、让我打两下,我就会心软原谅他?
他错了,错得彻底。
这次,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燕子饶,从现在起,我要离开你,去过我自己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燕子饶像是真的愧疚了,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为了哄我开心,他甚至让人把当年我们一起上私塾的旧友都请到了东宫,摆了好几桌宴席。
酒过三巡,有人提起当年的事,笑着说:“还记得吗?当年子饶为了护着暖暖,跟夫子顶嘴,最后被夫子罚了十个掌心尺,手都肿得没法握笔,还嘴硬说不疼呢!”
燕子饶听着,也笑了,顺势凑到我身边,肩膀轻轻蹭了蹭我的胳膊,眼神里带着无声的讨好。
“对了,” 其中一个友人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当年我们不是一起写了给未来的信吗?说好了十年后打开,现在正好十年了,物归原主。”
大家纷纷围上去认领自己的信,我也拿起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封,刚要拆开,就看见燕子饶的神色突然僵住了。
一个丫鬟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站起身,抓着我的手说:“暖暖,依依刚才摔倒了,现在情况很危险,我得去看看她……”
“去吧。”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孩子要紧。”
他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很快就回来陪你,你等我。” 说完,就急匆匆地转身跑了出去,连自己的那封信都忘了拿。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拿起桌上那封写着 “致二十五岁的燕子饶” 的信。信封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磨得发毛。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拆开了信纸。
信纸是当年私塾里常用的粗纸,如今已经泛着淡淡的黄色,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 是十五岁的燕子饶写的,笔锋飞扬,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
“致二十五岁的燕子饶:
你现在应该已经娶到暖暖了吧?真羡慕你啊,你现在的日子,可是我做梦都想过的生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暖暖,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宠进骨子里去。要是你敢对她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要记得,她胃不好,每天早上都要给她熬小米粥,不能放太多糖;她从七岁就开始念叨想看流星雨,你一定要带她去一次,记得多带件披风,她容易着凉;她最讨厌下雨天,一到下雨天就会心情不好,你要陪着她,给她讲笑话;她吃花生会过敏,身上会起红疹,所以家里绝对不能出现花生;还有,她怕黑,晚上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夜路,不管多忙,都要送她到门口。
对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
信写到这里,字迹顿了顿,后面多了一行小字,是写给我的:
“暖暖,如果十年后的我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永远别原谅他。”
我用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小字,眼泪终于忍不住砸了下来,落在泛黄的信纸上,晕开小小的墨痕。
“好,”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说,“我听你的。”
跟友人们告别后,我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又把写好的休书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 —— 那是我这几天趁着燕子饶不在,偷偷写的。
走到东宫的偏门时,一辆马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车夫见我来了,连忙掀开帘子:“姑娘,咱们可以走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困住我多年的东宫,转身踏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那一刻,我知道,属于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我俯身落座,脊背挺得笔直,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这一步跨出去,便是与过往的彻底诀别,此生此世,再无归期。
燕子饶,从此山水不相逢,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燕子饶匆匆踏入寝殿时,柳依依正半倚在床榻上,眼眶泛红,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落,沾湿了衣襟。
“殿下,都怪我…… 若是这腹中孩儿当真保不住,我既对不住您,更辜负了太后娘娘的嘱托……” 她声音哽咽,抬手想去擦眼泪,却因太过虚弱,手腕微微发颤。
燕子饶见状,忙俯身坐在床沿,一只手轻轻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另一只手则取了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泪痕,指尖触到她脸颊时,还刻意放轻了力道。
柳依依垂着眼帘,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里满是卑微:“殿下,我心里清楚,我能留在您身边这么久,能得到您这般照料,不过是因为这腹中怀着您的骨肉罢了。”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抬眼望向燕子饶,眼底盛着 “真挚” 的情愫:“殿下,其实我…… 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心悦于您了。当初见您中了那迷情药,我才不顾一切地帮您解了围;后来您遭流民袭击,我哪怕怀着身孕,也没想过退缩,只想着护您周全。”
柳依依猛地攥住燕子饶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急切:“殿下,不,子饶…… 您能不能…… 能不能试着接受我?”
她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故作柔弱,燕子饶心底的烦躁就越发浓烈。他猛地抽回手,将她轻轻推开,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斥责。
“依依,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我会给你足够的财物,送你离开京城,那些钱财,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燕子饶的声音冷了下来,脸上没了半分温情。
“子饶,这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柳依依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眼神里满是哀求,“若是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呢?”
她说着,将燕子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语气带着哭腔:“子饶,求您了,别让我离开您,好不好?”
燕子饶重重地叹了口气,心头乱作一团,不知怎的,沈暖暖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不行…… 不行……” 他慌乱地低下头,用力甩开柳依依的手,转身快步走向门口,“依依,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心里从来都只有暖暖一个人。”
“不管当初皇祖母给过你什么承诺,我的心,自始至终都系在暖暖身上!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燕子饶抬手摔上房门,快步离去。他未曾留意,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一道黑衣身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柳依依的寝殿。
巧的是,本已离开的燕子饶刚走到院门口,就遇上了前来探望柳依依的太后。两人还未开口,寝殿里传来的男女对话声,便清晰地飘进了他们耳中。
“大人,这孩子可是您的骨肉,您当真不要了?” 柳依依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却让燕子饶如遭雷击 —— 这声音,全然没了往日的柔弱,反倒透着几分算计。他猛地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烦不烦?当初我不就说过,这孩子我不要吗!” 一个苍老的男声响起,听年纪,约莫已近花甲之年。
“可这孩子命硬,我怎么折腾都没掉!如今我既然要把他生下来,您就得给我一笔赡养费!” 柳依依的声音彻底变了味,尖利又刻薄,像淬了毒的针,“不然的话,我就直接闹到您夫人面前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您的丑事!”
苏赫一听到 “夫人” 二字,声音顿时弱了半截,带着几分慌乱:“你…… 你要多少?”
柳依依低笑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多,就两亿白银。”
“两亿?!” 苏赫倒吸一口凉气,语气瞬间变得暴怒,“你竟敢讹到我头上来!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你不是已经攀上太子了吗?靠着他还不够,竟然还想着来敲诈我!”
“可这孩子确实是您的呀。” 柳依依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得意,“当初您在酒会上对我发了那么大的火,我也是没办法,才给太子殿下下了药,还特意穿了件和太子妃沈暖暖款式相近的衣裙,骗他说孩子是他的。”
“后来我又买通了流民去袭击太子,再假装不顾身孕去救他,他才松了口,把我接到身边,认下了这个孩子。”
柳依依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大人,您想啊,现在太子对我还算不错,可等孩子生下来,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他的骨肉!到时候,咱们俩谁都跑不了!”
“大人,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您给我两亿白银,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您也能落个清净,没有后顾之忧,多好?”
柳依依阴恻恻的笑声,一字不落地钻进燕子饶的耳朵里,让他浑身发冷。
“什么?这孩子…… 这孩子不是子饶的?” 太后惊得后退一步,手里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啪!” 一声脆响,太后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旁边的廊柱,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了过来。她脸色铁青,指着寝殿的方向,厉声问道:“这里面的人,给哀家出来!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子饶的!”
柳依依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燕子饶和太后,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方才那副趾高气扬、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从未出现过,只剩下满脸的惊慌失措。
苏赫的脸早就青了,瘫坐在软椅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就算他家是功勋贵族,也绝不敢在太子面前耍这种手段,更何况还被当场撞破!
燕子饶扶着气得发抖的太后,缓缓走进寝殿。苏赫一见这阵仗,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你知道的全都给哀家说清楚!” 太后的声音带着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赫被这威压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声音都在发颤:“太后饶命!太子饶命!这女人…… 这女人是我当初在青楼里遇到的,见她长得还算标致,就一时糊涂把她养在了外室。”
“您看我这把老骨头,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怎么可能再闹出这么个孩子?我当初明明做了措施,谁知道这个JR…… 这个JR竟然故意使诈,怀上了孩子!”
苏赫恶狠狠地瞪了柳依依一眼,眼神里满是厌弃:“她怀了孩子之后,就天天逼着我娶她,我怎么可能答应?上次宴会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本以为能和她一刀两断,谁知道她竟然这么不知足,还敢给太子殿下下药…… 骗殿下说孩子是他的!”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太后愣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被冻住了一般,脸色惨白。
燕子饶见状,忙叫来侍卫,吩咐他们护送太后去太医院诊治,生怕她气出个好歹。
待太后和侍卫离开后,燕子饶转过身,一双冷眸死死盯住还在发抖的柳依依,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
柳依依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燕子饶的腿,哭喊着:“殿下!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都是他!都是他编造谎话来骗您的!您千万别信他啊!”
苏赫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插了一句:“反正孩子还在她肚子里,要查还不简单?我有没有说谎,找太医一查便知!”
燕子饶的脸色越发阴沉,看向柳依依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查。”
“把这个女人带到太医院去,孤要亲自听太医的诊断结果!”
“不要!殿下,不要啊!” 柳依依拼命摇头,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流,“您信我!求您信我这一次!不要去查好不好?这真的是您的孩子啊!”
燕子饶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像冰。
柳依依见他不反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说道:“殿下,您看啊,沈暖暖她早就走了!她都不要您了!我们…… 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不好吗?我会好好照顾您,好好照顾孩子的!”
这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燕子饶猛地俯身,一把掐住柳依依的脖子,眼底布满血丝,压抑了许久的怒气彻底爆发出来。
“你说什么?谁…… 走了?”
苏赫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别过脸去,不敢看眼前这吓人的场景。
柳依依被燕子饶死死掐住脖颈,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难看的青紫,眼球都快要凸出来,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唔…… 唔……” 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燕子饶的手。
燕子饶稍稍松了些力道,柳依依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可下一秒,一股骚臭混着恶臭弥漫开来 —— 她竟吓得失禁了。
苏赫连忙捂住口鼻,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殿下,您别动怒,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太医那边很快就有结果,您再等等便是。”
柳依依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脸上的慌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狰狞,往日那副善良柔弱的面具,终于被彻底撕碎。
她豁出去了,对着燕子饶嘶吼道:“燕子饶!怪不得沈暖暖拼了命也要跟你和离!你这种眼瞎心盲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真心!”
“暖暖…… 和离?” 燕子饶如遭雷击,掐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松开。
柳依依跌坐在地上,看着他愕然失神的模样,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燕子饶,你还不知道吧?沈暖暖早就离开你了!她走了!彻底从你身边消失了!”
没过多久,去太医院的侍卫回来复命,太医的诊断结果和苏赫说的一模一样 —— 孩子不是燕子饶的。
得到结果的那一刻,燕子饶像疯了一样,转身就往东宫跑。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暖暖,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当他冲到沈暖暖住的小院时,那里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他颤抖着手推开门,一股冰冷的寂静扑面而来。
他高悬的心瞬间往下坠,一直坠进万丈深渊 —— 院子里空无一人,屋子里也没有半点人气。
他像着了魔似的,推开每一间屋子的门,拉开每一个抽屉,从一开始的找人,渐渐变成了寻找和沈暖暖有关的任何东西。
“暖暖…… 你真的走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燕子饶绝望地跪倒在地上,手指抚过空荡荡的梳妆台,那里再也没有她常用的胭脂水粉。他翻遍了所有角落,却连一件和沈暖暖有关的物品都没找到。
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整个人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凄凉。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地扫过桌面。
突然,他看到桌上静静地放着一个信封。
燕子饶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抓起信封:“暖暖!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你肯定是有苦衷的!这一定是你给我的信!你愿意给我机会是不是!”
他颤抖着拆开信封,可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发出一阵近乎疯狂的嘶吼。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两张纸 —— 一张是打胎药的药方,另一张,是沈暖暖的和离书。
直到这一刻,燕子饶才彻底明白 —— 原来,他和暖暖也曾有过一个孩子。可他却被柳依依的谎言蒙蔽了双眼,一次次伤了暖暖的心,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他彻底错了,错得离谱,错得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辜负了暖暖。
燕子饶的手颤抖起来。
狼狈地跪在地上,白纸黑字的休书就这么静静躺在膝边,有泪水无声地落在上面。
燕子饶喊来人,“给我查太子妃的行踪。”
“是,我立刻派人去查。“
燕子饶再次拿起那封休书,仔细看着,眼角猩红。
看着上面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迹。
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沈暖暖许下的所有誓言。
“暖暖,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是当年的燕子饶,一定恨不得将现在这个狼狈的男人打倒在地,杀之而快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燕子饶脸上现出苍白阴郁的笑容,眸中泛着寒光。
“柳依依,我不会放过你……”
第16章
东宫。
柳依依正跪在地上,双颊红肿,落满鲜血。
两位侍卫正在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她早就肿胀的脸,丝毫没有停歇。
太后却还是没有解气般,怒斥道:“竟敢骗本宫!欺骗储君!”
燕子饶脚步沉沉,踏入屋内,太后一见,连忙起身上。
“子饶,暖暖呢?暖暖原谅你了吗?”
只见男人脸色阴沉,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办啊!暖暖肯定怨上我这个老太婆了!”
太后甩了柳依依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J人!竟然还把算盘打到我们子饶身上!”
燕子饶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哭泣的柳依依,想到方才侍卫的禀报。
怒意夹杂着恨意,翻涌在胸膛中。
“来人,把她的孩子给我打掉!”
柳依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泪还蓄在眼眶,“子饶,不要啊!不要!我会死的!”
燕子饶却只是垂眸看她,往日柔情不再。
“你不是喜欢演戏、喜欢流产吗!”
他眸中惟余冰冷,“把她拖下去,直接把这个孩子流掉!再把她扔进地下室。”
第17章
与此同时,淮阳的一家小饭馆里。
我终于打扫好了小店,叉着腰,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这是我和以前的邻居,李将军的儿子一起合开的店。
他和我一样,都厌倦了京城的虚情假意。
然后在各自闯荡江湖的路上,恰巧相遇。
离开燕子饶的两个月里,我接受了李肃的表白。
他很早就对我一见钟情。
默默暗恋我七年。
相遇后,他帮了我很多。
我被燕子饶关闭的心扉,就这样一点点被他打开了。
“暖暖,晚上想吃什么?”
李肃拿着菜篮,准备出门买菜。
我笑着说出几个菜色,李肃一一答应。
笑意漫上眼底,他紧了紧相牵的手。
两个人走上热闹的街市,收获满满。
“我想先回店里整理一下明天要用的食材。”我晃了晃两个人相牵的手,“大将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李肃吻上我的额头,“那当然。”
两个人甜蜜的相处画面,全部落入另一人眼中。
燕子饶突然上前,大力地将我扯进怀里,眸中满是占有。
“暖暖!”他掐紧怀中人的肩膀,满含妒意地吻着我的额头。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碰你!”
“暖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燕子饶眼底猩红,心脏被人翻搅般痛着。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亲他的时候,有多么痛苦!”
他疯了般将我禁锢在自己怀里,任凭我如何挣扎,都不放开。
燕子饶吻着我的唇瓣,仿佛要将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印记,全部覆盖。
“暖暖,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放开她!”李肃上前,狠狠一拳迎上燕子饶的脸。
燕子饶吃痛,这才堪堪松开了我。
“李肃”我满脸泪痕,李肃连忙心疼地将我护到身后。
燕子饶擦擦唇边的血,眼眸中满是血丝。
“暖暖。”我连忙捂住耳朵,不想去听任何他讲出的话语。
“暖暖,求你,不要这样。”燕子饶看到我抗拒的样子,宛如被利剑穿心,“你这样,简直是叫我去死……”
“暖暖,看我一眼,好不好,求你。”男人放下一切矜贵与尊严,低声下气地恳求着我。
我只是闭上眼,李肃见我这副模样,连忙将我捂在怀里。
“燕子饶,你放过她吧。”
李肃向来温柔的脸上露出寒凉,“你伤她伤得还不够吗?你又是凭什么来找她?”
燕子饶没有看他,只是一味地看着被捂在怀里的我,眸中满是痛色。
李肃不再多说,直接将我抱在怀里,抱着我上了马车。
随后马车扬长而去,只留燕子饶站在原地。
第18章
后来他又追去我的饭馆。
“燕子饶,我们已经和离了,再也没有关系了。”
我的声音淡淡的,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他了。
“暖暖,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柳依依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那些对你莫须有的栽赃和污蔑,我也都知道了。”
“孩子不是你的?”我挑眉,“那是谁的?”
燕子饶连忙解释道:“是苏赫的,柳依依原本是他养的外室,她怀孕了,被苏赫抛弃,所以给我下药,故意说孩子是我的。”
“暖暖,我和皇祖母已经惩罚了她,她再也不会和我们有关系了。”他将玉镯环在我手腕上,“皇祖母让我把这个给你,叫我一定带你回来,你才是东宫的女主人。”
我皱眉,连忙脱了下来,挣开燕子饶的手,将玉镯扔在他手心。
“燕子饶,感情就好像这个玉镯,碎了就是碎了。”
“任凭你如何缝补、如何补偿,伤害过的痕迹都不会消失。”
“而且,我和李肃也要成亲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
“成亲?”
燕子饶只觉如坠冰窟,五脏六腑都被生生冻住,又通通粉碎。
“是,我们要成亲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σσψ活了!”
“不准,我不准!”
他将我锢在怀里,拼命地吻我,任凭我如何撕咬,都决不放开。
我对着他的裆部踢了一脚。
他被抬去了医馆。
第19章
本以为,经过这次教训,燕子饶不会再来。
可我没想到,现在的燕子饶成了疯狗。
他又来找我了。
“暖暖,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他狼狈地乞求,“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燕子饶,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嫁给你,就已经是委屈了我自己。”
我甩开他的手,“我原本只想过着自由轻松的生活,为了你,我舍弃了一切,戴上了面具,去做那个乖巧懂事的太子妃。”
“而你呢?不但没有体谅我,还和其他女人整出了一个孩子,不管不顾地就要我容忍这一切,甚至还口口声声说着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
说得渴了,我端起桌上纹丝未动的水杯,直接灌了下去。
“暖暖,不要喝”
“燕子饶,怎么了,这个水有什么问题吗?”
“快,暖暖,快上车,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说着就要抱起我,冲出饭馆。
“你做什么!”我努力甩开他,却只觉得身上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燥热。
燕子饶连忙脱下披风,将我罩住,一下塞进马车里。
“这是怎么了??”我躺在马车,封闭的马车车厢内满是冷杉的味道,此刻却似乎变为了极好的催情剂,我不住地呻吟起来。
“暖暖!”燕子饶心中充满懊悔,他当时到的早,鬼使神差地在水中加了药。
此刻,太后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你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吗,与其放任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如让她生个孩子,我们再好好补偿她。”
“女人,说着不要孩子,但是一怀上,就舍不得了!”
我似乎失去了神智,只是一味地攥紧他坚实的小臂,另一只手早就攀上了他的袖扣。
“暖暖,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眸色暗了下来,看着浑身发烫、衣衫不整的沈暖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
“你知道吗,我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心好痛……”
他轻轻吻着我的耳垂,指尖穿过我的指缝,死死按牢了我。
“他有吻过你这里吗?他知道你的耳垂很敏感吗?”
仿佛惩罚般,他的舌尖挑弄着我的耳垂,炙热的喘息仿佛火苗,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愈发火热。
“你是……”我咬着唇,唇齿间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呻吟。
“我是谁?”燕子饶亲吻着我的唇瓣,诱哄般地低声问道。
没想到,早就在药效中失去理智的我,突然推开了他。
“你不是李肃!你到底是谁?”
第20章
燕子饶一下松开了我,眸中还留了几丝清明。
“暖暖,你真的认不出我吗,我是子饶”
“我是你最爱的燕子饶啊。”
我还没有回过神志,却喃喃道:“燕子饶?不认识。李肃呢,我的李肃呢?”
燕子饶怔在那里,他终于体会到了心死的感觉。
若说先前,他还能欺骗一下自己,告诉自己沈暖暖只是一时生气,在故意气他,根本不可能不爱他而爱上了别人。
然而,眼下的情形,却分明告诉他——
他在沈暖暖心中,早就不重要了!
她最爱的人,分明已经不是他了!
“暖暖”燕子饶的手伸过去,却只是用披风裹紧了我。
“我以前已经伤你伤成那样,现在,我又怎么敢再伤害你啊。”
他苦笑着,坐离了我。
燕子饶侧头看着自己最为深爱的女人,他知道,这次真的是告别。
“暖暖,只要你能幸福,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也没关系。”
马车行驶起来,快速地驶向大道,开往医馆的方向。
“暖暖,如果十年后的我对你不好,你就离开我,永远别原谅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十五岁的燕子饶一笔一划、郑重地在给自己的信里写下的话。
那时的他,如果知道二十五岁的燕子饶,为了一个外人,将沈暖暖折磨至此,甚至给她下药,妄图剥夺她的自尊。
那他,一定会杀了现在的自己吧。
他眼眶中盛满泪水,“暖暖,答应我,永远别原谅我。”
燕子饶将处在药效中的沈暖暖裹紧,护在怀里,一步一步地送她进了医馆,随后,他让人去找李肃。
看着李肃狂奔而来的身影,他终于离开。
临别时,又不舍地看了看她。
沈暖暖,我食言了,所以我这辈子都会失去你了。
就让我永生永世,都再也得不到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