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深夜邻居家牛被盗,我穿着裤衩拼命追赶,意外收获一份爱

发布时间:2025-06-01 01:48  浏览量:3

裤衩追牛

"牛不见了!牛不见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像石子投入寂静的夜湖,惊醒了沉睡的全村。

那是1992年的夏天,我叫周长河,刚从地区粮食局下放到村里,在村办砖厂当会计,村里人都叫我周会计。

那时候农村经济刚刚有点起色,村办企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我们这个小砖厂也算是村里的"龙头企业"了。

我住在砖厂分给我的一间平房里,房间不大,却五脏俱全。一张木板床,一个衣柜,一张方桌,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那天晚上我刚刚入睡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这阵喊声。我从春秋战国时期打仗的梦中惊醒,头脑一片混沌。

"谁家的牛丢了?"我揉着眼睛,随手抓起床头的手电筒,顾不得穿外衣,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就冲出了家门。

七月的夜晚,蝉鸣声此起彼伏,月亮像一块银盘挂在天上,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村民。

"老李家的黄牛被偷了!"隔壁的王大爷看见我,急忙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

老李家的那头黄牛可不是一般的牛,是他家唯一的财产,也是全家的命根子。养了七八年,地里的活全靠它,翻地、拉车、打场,一头牛能顶半个壮劳力。

在这个农机还不普及的年代,一头好牛就是农民的"拖拉机"。

院子中间,老李蹲在地上抽泣,头发散乱,眼睛红肿。他五十出头的人了,平日里硬朗得很,如今却像个孩子似的无助。

"那牛可是俺们家的命根子啊!"老李的声音沙哑,"没了它,地里的活咋整?"

"别急,肯定是被偷走的,贼人跑不远,咱们分头去找。"村长拍拍老李的肩膀,转向围观的村民,"大伙儿分成几队,把村子周围都找一遍!"

我和几个后生一队,朝村东的小路追去。这几年农村治安不太好,时常有外地流窜的牛贼,专门盯上农户家的牛。

"周会计,你就穿这样出来啦?不怕着凉啊?"同组的小刘笑着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条大裤衩,光着膀子、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了。不过都是男人,也不在意这些。

"救人救牛要紧,哪管得了那么多!"我笑着回应,"再说了,大热天的,穿这样凉快。"

七月的夜风吹在半裸的身体上,竟然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奔跑时脚下扬起的尘土伴随着我。

我们沿着村东的小路一直找,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路两边是高高的玉米地和高粱地,沙沙的风声中,不时有野兔或者什么小动物窜出来,吓我们一跳。

"周会计,这边!"一个熟悉的女声从路边的高粱地传来。

我举着手电筒一照,是刘小芳,村小学的语文老师。她拿着手电筒指向地上的牛蹄印和新鲜粪便。

"看这蹄印的新鲜程度,牛应该是刚刚被赶过去不久。"刘小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

月光下,刘小芳穿着一件蓝底碎花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沾湿贴在额头上。她专注的样子让我有些恍惚。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这位村小的女老师了。她二十出头,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自愿来到我们这个偏远的小村庄教书。村里人都夸她有文化,说话轻声细语,教学认真负责。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刘小芳站起身,笑着问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大裤衩,尴尬地双手交叉挡在胸前:"不好意思,出门急,忘穿衣服了。"

"别不好意思了,村里人谁没见过谁啊。"小芳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再说了,大热天的,穿这样多凉快。咱们赶紧追吧!"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平日里在办公室见她,总是一副端庄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这么爽朗。

循着蹄印,我们一前一后穿过高粱地,远处废弃的老砖厂影影绰绰地矗立在月光下。那是村里最早的一座砖厂,因为效益不好早就废弃了,如今成了孩子们探险的"宝地"。

突然,一声牛叫从砖厂传来,那熟悉的"哞"声绝对是老李家的黄牛无疑。我和小芳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靠近。

"你听,是不是有人在说话?"小芳抓住我的手臂,压低声音问。

我侧耳倾听,果然听到砖厂里传来低沉的说话声。透过破碎的窗户,我们看见一个消瘦的男人正试图用绳子拴住那头黄牛,牛却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面,发出焦躁的低鸣。

"是贼无疑了,怎么办?"小芳低声问,"要不要回去叫人?"

我想了想:"来不及了,他随时可能把牛赶走。你去东边那个门,我从这边进,把他夹在中间。别怕,有我在。"

小芳点点头,绕到砖厂东侧。我深吸一口气,悄悄推开破旧的木门。砰的一声,门撞在墙上,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别动!"我大喊一声,同时冲了进去。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想逃,却正好撞进从另一边进来的小芳怀里。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砖厂昏暗的灯光下,我这才看清那人的样子。四十多岁,瘦高个子,穿着打了补丁的蓝色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艰辛。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偷我们村的牛?"我厉声问道,心里却感到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专业牛贼。

那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求你们别报公安,我、我只是想借头牛用几天,用完就还,真的!"

借几天?这年头谁信这种鬼话。我刚要发作,小芳却蹲下来,平视着那人的眼睛:"大叔,你为什么要偷牛?实话实说吧。"

那人眼中含泪,声音颤抖:"俺、俺是隔壁李家村的,姓张。家里穷,田地也少。俺闺女考上了县高中,可学费交不起。眼看开学在即,实在没办法了..."

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在月光下展开:"你们看,这是俺闺女的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张慧"二字,以及县第一高中的印章。张慧,应该是他女儿的名字吧。

小芳接过通知书,仔细看了看:"这是真的。县一中可是我们县最好的高中了,能考上的都是好学生。"

那人抹了抹眼泪:"俺闺女从小就爱念书,村小学第一个毕业的,初中三年也没离开过前三名。这回考上县一中,全村都为她高兴。可高中要交学费啊,还要住宿费、书本费,加起来快一千块了,我家哪来那么多钱..."

一千块,对现在的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1992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普通农民一年的收入也就几百块钱,拿出一千块确实很困难。

小芳叹了口气,看向我,那眼神里满是询问和期待。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帮这个可怜的父亲。

"你就算偷了牛,能值多少钱?"我问道,语气已经和缓了许多。

"市场上能卖五六百,加上我家积攒的三百多,勉强够学费了。"张大叔低着头,"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不能让闺女失学啊!"

小芳站起身,朝我走过来:"周会计,我有些积蓄,差不多有四百块。要不...咱们帮帮他?"

我看着小芳真诚的眼睛,心中一动。这姑娘真善良,教师的工资本来就不高,还肯拿出积蓄帮助陌生人。

"我这里也有一些钱。"我点点头,然后转向张大叔,"但有一个条件,牛必须带回去。那是老李家的命根子,你不能拿走。"

张大叔激动得浑身发抖:"谢谢!谢谢你们!我、我只是走投无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啊!"

我们决定:不报案,但牛必须带回去。至于学费,我和小芳各出一部分。我是国家干部,每月有固定的四十多块钱工资,再加上在砖厂的一些奖金,拿出三百块虽然肉疼,但还能承受。

"你留个地址,等你女儿开学了,我和周会计去看看。"小芳说,"如果发现你骗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张大叔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本本,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张慧马上就开学了,你们随时可以去看她。"

安排妥当后,我们牵着牛,踏上了回村的路。张大叔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消瘦。

回村的路上,我牵着牛,小芳走在我身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朝霞初露,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边。

"周长河,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小芳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哪里有意思了?"我好奇地问。

"就这么穿着大裤衩追了一夜,也不嫌冷。"小芳指了指我的"行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狼狈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救人救牛要紧嘛。再说了,大热天的,穿这样挺凉快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芳眼中闪着光,"我喜欢你这种仗义的性格。不计较个人得失,愿意帮助别人。"

"你不也是吗?一下子拿出四百块,那可是你好几个月的工资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教书育人是我的工作,帮助学生完成学业也是我的责任。"小芳认真地说,"像张慧这样的好学生,不能因为家庭困难就失学。"

我们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村口。远处,焦急等待的村民们看到我们牵着牛回来,发出一阵欢呼。

老李冲上来,抱住黄牛的脖子,老泪纵横:"找回来了!找回来了!"

"是周会计和小芳老师找到的!"有人喊道。

村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我和小芳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沉默。关于张大叔的事,我们决定不说。

"牛在废弃砖厂里,可能是贼人听到我们找来,跑了。"我简单地解释道。

村长拍拍我的肩膀:"好样的!周会计果然是个好同志!"

老李家人端来热腾腾的鸡蛋面,说是要感谢我们。清晨的阳光下,我和小芳坐在老李家的院子里,分享着这顿朴素的早餐。

"没想到咱们还挺有默契的。"小芳小声对我说,"都没提那个偷牛的人。"

"做好事不留名嘛。"我笑着回应,"再说了,那也算不上什么大好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小芳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周会计,你这人挺好的。"

就这样,我和小芳之间多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一周后,我和小芳请了假,骑着自行车去了李家村。张大叔家很好找,是村东头一座土坯房,院子里种着几棵向日葵,墙角还有几丛盛开的月季,显得格外精神。

张大叔看到我们,激动得手足无措,连忙招呼我们进屋。他媳妇蒸了一锅大馒头,说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屋里简陋但整洁,墙上贴着几张奖状,都是张慧在学校获得的。

张慧也在家,是个瘦小的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睛很大很亮,说话轻声细语,看得出是个懂事的孩子。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帮我交学费。"张慧深鞠一躬,"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回报社会。"

小芳摸摸她的头:"好孩子,你爸爸为了你的学业,付出了很多。你要懂得感恩,更要懂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张慧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的!"

离开张家时,张大叔一家人站在门口,不停地向我们挥手。那一刻,我心里满是温暖。

"看来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回去的路上,小芳说。

"是啊,希望张慧将来能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感慨道。

从那以后,我和小芳的关系越来越近。我们经常一起去张家村看望张慧,见证她在学业上的进步。每次见面,张慧都会骄傲地展示自己的成绩单,那些红色的"优"字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

半年后的春节,我鼓起勇气向小芳表白。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我笨拙地递给她一枝红玫瑰,那是我千辛万苦从县城带回来的。

"刘小芳,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小芳接过玫瑰,脸红得像苹果:"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一年后,我和小芳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在村委会礼堂举行,全村人都来祝贺。老李家送来了小牛犊作为贺礼,说是那头黄牛生的,要感谢我们当年找回了它妈妈。

张大叔一家也来了,张慧已经是县一中的优等生,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她带来了一幅自己画的画,上面是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旁边还有一头黄牛,画得稚嫩却充满情感。

"这是我画的,祝叔叔阿姨新婚快乐!"张慧害羞地说。

我和小芳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感动。谁能想到,一次深夜追牛,竟然成就了一段姻缘,挽救了一个学生的前途,还收获了这么多温暖和感动。

后来,我从砖厂调到了乡政府工作,小芳继续在村小教书。我们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周明理,希望他能像他妈妈一样明理通达,善良正直。

张慧果然不负众望,高中毕业后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她回到县一中当了语文老师,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夜深人静时,抱着熟睡的小芳,我常常回想那个只穿着裤衩追牛的夜晚。人这一辈子,贫穷可以被温暖融化,苦难可以被善良抚平,一个简单的善举,可能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那夜光着膀子穿着裤衩追牛,追来的不只是一头失窃的牛,更追来了一段美好姻缘,一个学生的未来,和无数温暖人心的回忆。这就是生活给我最大的馈赠,也是我最珍贵的财富。

"老周,你在想什么呢?"小芳轻声问,原来她已经醒了。

"我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那头牛,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笑着问。

小芳靠在我肩膀上:"会的。命中注定的事,兜兜转转,总会发生。"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我们的小院子里。院角那棵老槐树下,儿子周明理放的风筝还挂在树枝上,随风轻轻摇曳。这就是我的幸福,平凡而真实,像大地一样深厚,像星空一样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