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把屎拉到裤子里,我气的说你怎么不去死,平静后我后悔的哭
发布时间:2025-02-27 10:16 浏览量:5
“你怎么不去死!你再这样拖下去,我迟早得死在你前头!”
话刚出口,我就愣住了。
我爸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嘴唇抖了抖,像是听懂了,又像没听懂。他没吭声,脸上却挂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像无奈,又像委屈。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我是吕建民,今年57岁,家住东南市的一个老旧小区。三年前,我爸吕长松摔了一跤,从此瘫在床上,彻底离不开人了。
这三年,我的生活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家里楼层低,一到冬天就冷得像冰窖,窗户边的玻璃上满是裂纹,风一吹就呜呜作响。厨房里的灶台老旧得掉了一角,锅盖上锈迹斑斑。可就是这么个破地方,承载着我们一家几十年的记忆。
小时候,这里是热闹的,邻里之间串门聊天,家里的饭香味飘得整个楼道都能闻见。可现在,楼里住的大多是老年人,日子过得冷冷清清,只有菜市场早晨的吆喝声还能让人觉得这里还有点生气。
我爸今年83岁,年轻时是个木匠,手艺好得很。那时候村里谁家要是添了家具,都会来请他。他做的桌椅结实又好看,连县城里的几家商铺都找他定做。
他不善言辞,脾气倔得很,可对家里人却从来不亏待。
我小时候,每次他从集市回来,都会给我带糖果。有时候糖不够分,他就悄悄把自己的那块掰一半,塞到我手里:“赶紧吃,别让你妈看见。”
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最后却变成了躺在床上,连翻身都要靠人扶的老人。
我有个弟弟吕建军,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小区。每次我提起爸的事,他就满脸愁容地说:“哥,我是真想帮你,可我家里也有一摊子事儿啊。”
说到底,他就是怕麻烦。
我妹吕玉兰嫁得远,电话里总是忙得不得了。每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总说:“哥,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啊,你和大嫂多担待点儿。”
这些年,照顾我爸的活儿全落在我和我老婆陶翠莲身上。
翠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可她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我知道她苦,她累,可她总是咬着牙撑着,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有一次我撞见了她,她红着眼说:“建民,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我也累,每天累得像条狗,可我不敢说。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要是倒了,这个家还怎么撑下去?
我爸瘫痪的第一年,还能勉强坐起来,自己吃饭,有时候还能说几句硬气的话:“建民,辛苦你了,等我好点了,一定给你和翠莲做顿好吃的。”
可后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意识也开始模糊,吃喝拉撒全得靠人伺候。
最让我崩溃的是,他总是抓纸尿裤。
明明和他说了多少次,他还是不听。换一条纸尿裤不到半小时,他就能撕得稀碎,床上、身上全是屎尿。
每次我揭开被子,看到那一片狼藉,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点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一进门,翠莲就迎上来:“建民,你爸又把床弄脏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拎着毛巾进了房间。
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满床都是屎尿,味道刺鼻得让我差点吐了。
我爸躺在床上,眼神涣散,嘴里咕哝着听不懂的话。
我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擦着,擦着擦着,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你怎么不去死!你再这样拖下去,我迟早得累死在你前头!”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爸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嘴唇颤抖着,眼角滑下一滴泪。我愣在那儿,手里的毛巾掉到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转身走出了房间,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喉咙被呛得直咳嗽。
翠莲看着我,低声说:“建民,别这样。咱们也是人,谁都有撑不住的时候。”
我没说话,盯着烟头愣神,心里乱成一团。
第二天,我给建军打了个电话:“建军,你爸的事儿,你也得分担点儿。他是咱爸,不是我一个人的爸。”
电话那头,建军支支吾吾地说:“哥,我也想帮你,可我是真没时间啊……”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指望不上他。
可就在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熬下去的时候,事情忽然有了转机。
那天早上,我正在给我爸擦身子,突然听见他喊了一声:“建民!”
我一愣,赶紧凑过去:“爸,你刚才喊我?”
他的眼神清醒得让我不敢相信,嘴唇颤抖着:“建民……我梦见你妈了。”
我愣住了,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爸,你梦见妈了?”
他点点头:“她怪我,怪我拖累了你。”说完,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那一刻,我的鼻子酸得不行,握住他的手说:“爸,你别胡思乱想,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心疼你的。”
从那以后,我爸的状态竟然慢慢好起来了。
他开始主动吃饭,脸色也比之前好多了。有一天,他拉着我的手说:“建民,我有个请求。”
我点点头:“爸,你说。”
他说:“把我送去养老院吧。”
我愣了愣,脱口而出:“爸,你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建民,我知道你和翠莲苦。这三年,已经够了。我去养老院,你们也能轻松点儿。”
我盯着他,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爸,我不能送你去那种地方。”
他说:“建民,这不是丢人。养老院有护工,我能过得好点儿,你们也能喘口气。”
后来,我还是答应了。他走的那天,我推着轮椅,送他到养老院。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建民,别哭。我这辈子没白养你,你是个好儿子。”
从那以后,我每周都会去看他。他在养老院过得很好,护工们对他特别照顾。每次见到我,他都会笑着说:“建民,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去年冬天,他安详地走了。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信:“建民,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你就是家。”
现在,每当我想起他,心里还是酸涩得不行。
可我知道,他在天上一定希望我过得好。
人生一辈子,谁也躲不过老去的那天。
可只要心里有爱,家,就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