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查出胃癌逃了,我独自还债创业,手术室外他忽然跪下:别恨我
发布时间:2025-02-26 16:23 浏览量:5
我和老周认识那年,他在建材市场卖瓷砖,每天穿着沾满水泥灰的工装裤,蹲在店门口抽烟。店里总放着《涛声依旧》,他说这歌让人安心。
那年我在对面卖窗帘,常听到他跟客户讲价,声音洪亮得像喇叭。我总觉得他报价太实在,提醒过他几次要加点水分,他只是笑,烟灰抖落在裤子上。
结婚时,我俩的首付是靠他一块块搬瓷砖攒下的。新房的阳台上,老周放了个破旧的搪瓷缸,里面泡着枸杞,说要养生。可那缸子总是积了厚厚的茶垢,他从来没喝过。
去年夏天,他突然吃不下饭。医生说是胃癌晚期,需要手术。那天回家,他把诊断书塞进了床头柜最下层,压在一叠发黄的装修报价单下面。
“明天去医院开个单子。”他对我说,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第二天早上,他穿上那件褪色的格子衬衫出了门。我记得那衬衫口袋上有个补丁,是我用窗帘边角料缝的。
他没回来。
柜子里少了两万块钱和那本破旧的存折。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别找我,治不好的病就别浪费钱。
楼下小卖部的张婶说,看见他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我去火车站找过,售票员说,那天去北方的车票卖了很多。
欠债的人很快找上门。原来他早就把店面抵押了,还借了一屁股高利贷。债主说得明白,要么还钱,要么把房子收了。
我回了一趟娘家,把爸妈的养老钱借来,勉强还上了一部分。剩下的,我接手了他的瓷砖店,每天从早忙到晚,一点点还。
那些日子像是被磨砂玻璃遮住的灯,模模糊糊地熬着。我学会了看订单,算价格,和供货商砍价。有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啃两口干馒头。
柜台上放着他剩下的半包烟,我总觉得能闻到他身上的水泥味。有天整理货物,发现角落里有个旧鞋盒,装满了他攒的购物小票,最上面一张是去年夏天,医院的检查费,三百二。
慢慢地,生意有了起色。我进了新品牌的瓷砖,在短视频上做直播,接到了不少工程单。两年下来,不仅还清了债,还攒了一笔钱。
前天,我接到医院电话。说有个胃癌病人,化疗做到一半,钱用光了。问我认不认识,叫老周。
我赶到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重症监护室外面,一个消瘦的男人跪在地上,头发白了一半。他穿着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口袋上的补丁已经开线。
“对不起… 别恨我。”他的声音更哑了,像是被砂纸磨了千万遍。
我蹲下来,从包里掏出那半包烟,递给他:“起来吧,我早就不恨你了。”
他接过烟,手抖得厉害。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像当年我们店里漏水的声音。
“你瘦了。”我说。
“你…”他张了张嘴,“你的围裙还是歪的。”
走廊尽头的小卖部在放《涛声依旧》,电视里说今天有雨。我扶他起来,口袋里的诊断书掉在地上,摊开的一角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知道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再一个人逃开。
治疗室的门开了,护士叫他的号。我拉着他的手,这一次,我不会松开。
窗外开始下雨,雨声模糊了医院的各种声响。他的手心还是那么热,像十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教我计算瓷砖面积时的温度。
我掏出手机,给瓷砖店的阿姨发了条信息:今天店里交给你,我请假几天。
“走吧,”我说,“我们回家。”
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脸上。我突然想起,新房还没装修时,我们就是这样摸黑上楼,规划着未来。
那时我们年轻,以为生活就该一帆风顺。现在我们都知道了,生活总会有坎坷,但至少可以一起走。即便是在最黑暗的隧道里,也要牵着彼此的手,相信前面会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