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嫌我家穷不让孩子来玩，三年后她跪在我面前：求你教我种大棚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记得那天我正在给西红柿剪枝，裤脚上沾满了泥巴和露水。远远地就听见我家小军喊：“爸，表哥来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嫂子家的小涛，站在大棚外面探头探脑。这孩子跟小军同岁，都是上小学三年级。往常两个孩子一放学就粘在一起，今天倒是稀奇，小涛一个人来了。

“叔…我妈让我来拿作业本。”小涛在大棚门口踌躇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刚摘下来的几个红彤彤的西红柿。

我随手摘了两个最大的递给他：“拿着吃，可甜了。”

小涛伸手接过，却没有往常那样马上咬一口。他捏着西红柿，低着头说：“叔，我妈说…说以后不让我来你家玩了。”

我手上的剪刀顿了一下。

“她说你们家太穷了，整天就知道种地。”小涛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说我要是老跟着小军玩，以后也会变穷。”

我看着小涛通红的耳朵，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我家确实穷。村里人都知道，我放着县城里的工作不要，非要回来种大棚。那时候嫂子就说我傻，现在想来，或许她说得对。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轻轻拍了拍小涛的肩膀，“作业本在小军书包里，等会儿我让他送过去。”

小涛点点头，捏着西红柿跑了。我继续给西红柿剪枝，手上的动作却怎么也不利索。塑料棚里闷热得很，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咸。

那天晚上，老婆炒了个西红柿炒蛋。小军坐在饭桌前，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直不说话。

“怎么了？不合胃口？”我问。

“爸，我们是不是真的很穷啊？”小军抬起头，眼睛里泛着泪光。

我放下筷子，正要说话，老婆却先开口了：“傻孩子，我们怎么穷了？你爸种的西红柿可是村里最甜的，卖得也最贵。”

“可是涛涛他妈妈说…”

“你涛涛阿姨不懂。”老婆夹了一筷子西红柿放在小军碗里，“你爸选择种地，不是因为没出息，是因为他有更大的梦想。”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传来电视剧的声音，应该是嫂子在追她最爱看的电视剧。我记得她总说要过上城里人的生活，要让儿子将来有出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大棚从一个扩到三个，又添了草莓和黄瓜。小军和小涛还是偶尔会在校门口碰到，但再也不会一起玩了。

去年夏天，我们村里来了个”土专家”，说是要教大家种植新品种。嫂子第一个报了名，花了五万块钱买了种子和技术。结果种出来的黄瓜又小又苦，根本卖不出去。

那天下午，我正在给草莓摘叶子。远远地看见嫂子站在大棚外面，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二弟…”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能不能教教我种大棚？”

我抬起头，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塑料袋里装着两瓶啤酒，是我最爱喝的牌子。

“你不是说种地没出息吗？”我忍不住说。

“我错了。”嫂子突然跪了下来，“我真的错了。那个骗子把我们的积蓄都骗光了，小涛的学费都快交不起了…”

我赶紧把她扶起来：“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二弟，我知道我以前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嫂子抹着眼泪，“可你种的西红柿和草莓，现在都成了县城最贵的。超市老板说，就要你家的货，别家的都不要…”

我叹了口气：“行了，别说了。明天带着小涛来，我教你。”

第二天一早，嫂子就带着小涛来了。我把积累了三年的种植经验，一点一点教给她。小涛和小军也重新玩到了一起，在大棚里追着蝴蝶跑。

现在，嫂子的大棚产量已经快赶上我了。前几天，她特意包了顿饺子，说是要感谢我。我们坐在院子里喝啤酒，她突然说：“二弟，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我跪下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记得小时候，咱爸总说，泥土里能长出金子来。那时候我还笑他，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夕阳的余晖洒在大棚的塑料布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远处传来小军和小涛的笑声，他们在追逐着一只刚出现的萤火虫。

老婆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我望着这一切，心里突然觉得特别踏实。也许这就是我当初选择回村种地的原因吧——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让生活充满泥土的芬芳，让每一天都能看见希望发芽。

日历翻到了今年的秋天，我又添了两个大棚。村里人都说我发达了，其实我知道，真正富有的不是口袋，而是内心。每当我看见嫂子在大棚里忙碌的身影，看见两个孩子在田间追逐玩耍，我就觉得，这人生啊，就像我种的西红柿，看似普通，却甜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