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遇见37年前的邻居，当场泪崩：你弟弟不是被人贩子偷走的！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外婆，咱们到了。”我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迈过阳光老年公寓的门槛。

外婆抿着嘴不说话，紧紧攥着膝盖上那个褪了色的布包袱，里面装着她的”细软”——一件半新不旧的藏青色棉袄，两条洗得发白的裤子，还有一双她最爱的老布鞋。

这双布鞋是外婆自己做的，鞋底一层一层地缝，针脚细密得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永远地封存在里面。每次我要给她买新鞋，她总是摆摆手说：“穿不惯，穿不惯，还是这双老鞋子贴心。”

护工王阿姨接过轮椅，笑呵呵地说：“李奶奶，您放心，这里伙食好着呢！早上小米粥、鸡蛋，中午六菜一汤，晚上……”

外婆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三月的风还带着几分寒意，树枝光秃秃的，只有星星点点的新芽在枝头探头探脑。

“外婆，您看这院子多敞亮，以后天暖和了，您就能在这晒太阳。”我蹲下来，握住外婆的手。她的手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冬天的石头。

“悦儿啊，”外婆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抖，“这儿…这儿是不是离咱双桥村太远了？”

我心里一酸。自从外公去世，外婆就一直守在老宅子里，死活不肯搬。要不是这次我工作调动到省城，她也不会同意来养老院。

“外婆，这儿到双桥村开车也就两个小时，我保证每个周末都接您回去！”

外婆摇摇头，眼泪顺着脸上的褶子往下淌：“万一…万一小海回来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又是小海。这个名字在我们家就像是一个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37年了，每次外婆提起这个失踪的小儿子，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谁家来了新人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见一位穿着藏蓝色棉袄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正好奇地张望。

“张奶奶，这是李桂芳，刚从乡下来的。”王阿姨热情地介绍。

那位张奶奶愣住了，拐杖”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她颤抖着嘴唇，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桂芳…桂芳妹子，是你吗？”

外婆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翠花姐！真的是你啊！”

两个老人紧紧抱在一起，哭得像是要把这三十多年的泪水一次流干。我和王阿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阻。

“翠花姐，这些年…这些年你们去哪儿了？”外婆抹着眼泪问。

张老太太叹了口气：“唉，都是老根生那个混账东西，非要去省城闯荡。前些年，他在工地上摔了一跤，我一个人照顾他，也没顾上回老家看看……”

外婆握着张老太太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村里的变化：谁家盖了新房，谁家的孙子考上了大学，老槐树开始枯死，油菜花还是一到春天就开得漫山遍野……

突然，张老太太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桂芳妹子，这些年…你还在等小海回来？”

外婆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可不是嘛，我就想着，万一哪天他想起家了，找回来……”

“桂芳妹子，”张老太太深吸一口气，“你…你真的以为小海是被人贩子偷走的？”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梧桐树的沙沙声都显得刺耳。我看见外婆的手指死死地掐进了布包袱里，指节发白。

“翠花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老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围过来的其他老人，压低声音说：“桂芳妹子，这事我憋在心里三十多年了。当年……”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外婆仰面倒在轮椅上，脸色惨白。

“外婆！”我慌忙扶住她，冲王阿姨喊道：“快叫医生！”

等外婆被送进医务室，我才注意到张老太太还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包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丫头，这是去年我儿子从省城带回来的，你看看……”

照片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某个颁奖台上发表演讲。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那张脸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那眉眼，那神态，简直就是年轻时的外公！

“这是……”

“这就是你舅舅，你外婆的小儿子，小海。”张老太太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现在是省城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资助双桥村，修路、建学校，可就是不肯露面……”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来：“您的意思是，舅舅不是被拐走的，而是……”

张老太太点点头：“是你外公，把他卖了。”

“这不可能！”我几乎喊出声来，“外公那么疼外婆，怎么会……”

“丫头，你不知道，那年你外公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债主天天堵在村口要钱。你外公走投无路，正好碰上一个大老板想要个儿子……”张老太太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儿子老根生亲眼看见你外公半夜里抱着熟睡的小海，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第二天，你外公就带着全村人满世界找孩子，连续找了一个月……”

“那您为什么不说出来？”

“说出来又能怎样？你外公已经被愧疚折磨得不成人样，后来上吊自杀了。你外婆一个人拉扯大你妈和你大舅，好不容易才熬过来。我们家也是为了躲债，才搬到省城……这些年，我天天都在做噩梦，梦见小海站在村口喊’妈——’……”

我浑身发冷，想起小时候经常听见外婆在深夜里喊”小海”，想起外婆总是把小海的照片供在灵位旁边，想起母亲从来不提这个弟弟……原来，这个家庭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背负着这个秘密。

医务室的门开了，王阿姐走出来说外婆已经醒了，但一直念叨着要回老家。

“外婆，”我握着她枯瘦的手，“您别急，等您好些了，我就送您回去。”

外婆摇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悦儿，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天天盼着小海回来。每次听到有人说在外地见过长得像的人，我就赶紧让你妈去打听。现在…现在……”

我看着外婆佝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这三十多年来她为什么执意住在老房子里——那是她最后一点希望，希望有一天儿子会循着记忆找到回家的路。

夜深了，我坐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翻来覆去看着那张照片。照片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双桥村希望小学落成仪式。原来，这些年舅舅一直在用这种方式报答养育之恩，可他为什么不愿意相认呢？是放不下当年的伤痛，还是害怕真相会伤害更多的人？

手机响了，是母亲。她说周末要来看外婆。我攥着照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个惊天的秘密。

窗外，一轮圆月高悬在梧桐树梢。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常说的一句话：“月亮是圆的，人总要回家的。”

是啊，可是家在哪里？真相又该如何说出口？

那张泛黄的照片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温和，眼角却带着化不开的哀愁，就像是这个家族世代相传的烙印。

我轻轻抹去照片上的灰尘，心里不知第多少次问自己：原谅需要多少年？真相和亲情，到底哪个更重要？

月光下，梧桐树的影子摇曳，像是要诉说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