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落榜在工地搬砖包工头说：你字写得真好，昨天他女儿考上清华

高考落榜在工地搬砖，包工头说：你字写得真好，昨天他女儿考上清华！

我把废砖头扔进垃圾车的时候，听见工友老张在喊：“小刘，包工头找你！”

七月的太阳毒辣辣的，工地上飘着水泥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我放下手里的活，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破旧的工地休息室里，李包工头正在翻着一沓皱巴巴的工人名册。

“来，过来坐。”他指了指对面的马扎，顺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里面泡着几颗已经浸泡发白的枸杞。

我坐下的时候，凳子发出吱呀一声。角落里的老式电风扇摇头晃脑地转着，吹起几张随风起舞的工资条。

“听说你高考没考好？”李包工头问。

我点点头，喉咙有点发紧。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把录取分数线抄在了工地墙上的铅笔记号旁边 - 差了38分。

“没事，人生路长着呢。”他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份工地安全培训的表格，“你帮我把这个抄一遍。”

我接过表格和笔。工地上到处都是灰，但这张纸却出奇地干净。我小心翼翼地在桌上铺开，开始誊写。

“哎，你这字写得真好啊！”李包工头突然说。休息室的门帘被风吹起，一个拿着冰棍的小男孩探头进来：“爸，妈让你回去吃饭。”

“这是我儿子，上初中。”李包工头说，“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就是喜欢打游戏。”说着叹了口气。

那天下午，我写完了那份表格。本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李包工头又来找我。

“小刘啊，我家那个女儿，她想请个书法老师…”他搓着手说。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工地搬砖和教书法的双重生活。每天傍晚六点，我都会把工地的衣服换下来，骑着破自行车去李包工头家。

他的女儿叫李小雨，高二，安安静静的一个女孩子。她说想考清华，我听了只是笑笑。那时候谁不想考清华呢？

我教她写字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你的字这么好看？”

我告诉她，我从小就喜欢写字。每次写作业，我都要用尺子画好格子，一笔一画写得工工整整。高三那年，我把所有科目的重点都抄在本子上，光是笔记本就用了十几本。

“那你为什么……”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是啊，为什么还是考不上大学？可能是我太在意写得好看，反而忘了学习重点吧。

教了半年多，李小雨的字也像模像样了。她妈妈总是热情地留我吃饭，但我每次都婉拒了。吃完饭再骑车回出租屋，路上太黑。

工地上的活计也在继续。有时候累了，我就在墙角画几个字玩。工友们都说我是个怪人，工地上哪有人写什么书法。

今年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正在搬砖。李包工头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小刘！小雨考上清华了！”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砖差点掉下来。

“她说，多亏了你教她写字，让她静下心来。”李包工头红着眼圈说，“这丫头，以前总坐不住，自从学书法，人也沉稳了。”

那天晚上，李包工头非要请我吃饭。饭桌上，他女儿给我敬了杯茶，说：“刘老师，我考上了。”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去年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对着高考成绩单发呆的样子。

“好好学。”我说。

后来我才知道，李小雨高考之前，每天都会写一个小时的字。她说这是我教会她最重要的事 - 再焦虑的时候，写写字，心就静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回到工地上。水泥灰扬起来，遮住了天空。我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太阳，好像没那么毒了。

墙角还留着我昨天写的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工友老张路过，看了看墙上的字，啧啧称奇：“小刘啊，你说你写得这么好，怎么在这搬砖呢？”

我笑了笑，继续干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像这工地上的每块砖，垒起来才是一堵墙。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去年高考我考得好一点，现在会在哪里？但看着李小雨考上清华，我忽然觉得，人生就像写字，有的字注定要写歪，但总有办法把后面的字写好。

日子还在继续。工地上的水泥和汗水的味道依旧刺鼻，但我已经习惯了。昨天李包工头说要给我涨工资，还问我要不要去读夜校。

我说：“再等等吧。”

这个城市的傍晚，依旧车水马龙。我骑着自行车穿过人流，书包里装着一本字帖。距离去年高考已经快两年了，但我还在坚持写字。

或许明年，我也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