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三舅种菜供全家，表妹偷卖300斤后哭诉：房贷压垮我

天还没亮透，三舅就蹲在菜地里摘茄子。露水打湿了他那条洗得发灰的工装裤，手指头让茄子把儿磨得黑乎乎的。这两年他腰疼得厉害，起身时得扶着膝盖慢慢抻直，活像台生锈的老机器。

"三舅！"我骑着电动车冲进菜园子，车筐里装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今早城管要来查占道摆摊，咱得赶紧收！"三舅瞅了眼三轮车上捆好的三百斤青菜，心里直打鼓——这可是一家子半个月的嚼用。

晌午太阳毒得很，三舅在树荫底下数钱。五块、十块的票子刚数到第二遍，手机突然响了。"老刘啊，你送来的空心菜咋少了五十斤？"菜市场老张头嗓门大得刺耳朵。三舅脑门上的汗"唰"地下来了，这批菜是他盯着过秤的，一斤一两都没敢马虎。

晚上收摊回家，三舅瞧见侄女小雨蹲在院门口抹眼泪。这丫头打小跟他亲，去年刚在城里买了房。"舅，我对不住您......"小雨抽抽搭搭从包里掏出个信封，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三千块钱。三舅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前天夜里听见仓库有动静，还当是野猫捣乱。

"每月房贷五千八，孩子钢琴课两千，老公厂子裁员半年了......"小雨哭得直打嗝。三舅蹲在门槛上卷烟，手抖得烟丝撒了一地。他想起小雨妈临终前攥着他的手交代："哥，我就剩这点骨血......"

第二天家族聚餐，三舅把酸菜炖粉条往桌中间推了推："小雨那房贷，咱们凑凑？"大表哥筷子"啪"地拍在桌上："偷自家菜还有理了？"二表姐撇撇嘴："城里人就是矫情，我们那会儿......"

"咣当"一声，三舅把存折拍在油腻腻的桌布上："这是我棺材本，两万八。"屋里突然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我"噌"地站起来："我出五千！"二表姐翻着白眼掏手机："先说好，算借的啊！"

上周我去给三舅送降压药，看见他正教小雨腌泡菜。阳光透过塑料棚顶漏下来，照得玻璃坛子亮晶晶的。"得压块鹅卵石，不然浮头容易坏。"三舅握着外甥女的手往坛子里按，粗粝的掌纹叠着细嫩的手背，像老树根缠着新藤。

小雨忽然"噗嗤"笑出声："舅，您手上韭菜味儿洗不掉啦！"三舅举起手闻了闻，也笑了："你小时候尿我一身，那味儿才叫冲呢......"院角的丝瓜架上，昨儿偷菜的野猫揣着爪子打盹，尾巴尖在风里一荡一荡的。